灼染循聲望去,看見了一襲茜紅色水晶穿花捲草紋廣袖深衣的霍淑妃,頭戴點翠寶冠的霍淑妃在素衣宮女與太監的簇擁下端莊而優雅的走了過來。
跟隨而來的還有德妃顏冉,以及充容裴盡歡。二人皆是穿花煙羅軟紗罩於曲裾百褶襦裙外,繁複精緻,絕美傾國,盡顯粉膩酥融,嬌豔欲滴。
灼染與瑞枝福香頓時下跪行禮,與此同時,阿嬙,殷姜與莞蒔也跟著跪在那裡誠惶誠恐的叩拜。
“這宮裡多是些彎彎繞繞的水榭迴廊,一時玩忘了性兒難免會磕著碰著,豈能像宮外那樣上躥下跳?風箏若失手斷掉,砸傷了人你們又該如何擔待?當真是越發沒規矩了!”霍獻容擺出威儀,儼然後宮之主。
她嚴厲之光掃視一番腳下跪著的一片清麗少女,最終落在灼染身上,語氣溫和些許:“司徒氏既抱著殿下,就不必跪了,平身吧。”
“奴婢謝娘娘恩典。”灼染抱著長意起身,垂眸立在一旁。
充容裴盡歡看著她,冷冷哼了一聲,透著一絲厭惡。而德妃顏冉容色雖溫婉,那雙鳳眸卻是極其冷淡的,冷淡中透著一絲對灼染的鄙夷。
此時,霍獻容見阿嬙手中還拽握著一根斷了的風箏線,立即吩咐身側常侍:“采女無視宮規,跑來放風箏驚擾殿下休眠,拖出去各打掌心三十戒尺!降為更衣,禁足半載!”
話落,阿嬙三人跪在那裡不停的磕頭求饒:“娘娘饒了妾,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開恩!”
“妾放風箏只是想哄殿下高興!求娘娘開恩!”
“娘娘,司徒氏說殿下喜歡看放風箏,妾才有了此舉!”
禁足半年,還降了位分,直接成了比采女還低等的更衣,有了霍淑妃的打壓,到時候哪還有機會侍寢?
想到此,她們一個勁的求饒著,淚涕滿面。
灼染微微攏眉,上前一步陳述事實,道:“回稟娘娘,殿下睡醒後,便瞧見上空飄來了風箏,奴婢見殿下一直好奇且歡喜的看著,就抱了他出來。”
阿嬙等人信口雌黃,將放風箏一事嫁禍於她,無疑是要把她也拉下水。
“殿下還在午休時,那風箏就一直在空中飛來飛去的。”
“幾位采女親口所言,她們為了等聖上,在此放了一天的風箏。奴婢聽的真真兒的!”
瑞枝與福香跟著先後陳述事實。
霍獻容聽罷,怒斥阿嬙等人:“既不安分,還妄言狡辯,禁足再多加半載!”
話落,左右常侍將阿嬙殷姜與莞蒔拖去懲罰。三人哭聲漸遠,直到完全聽不見。
霍獻容眼底怒火漸熄,上前一步,溫和的看向灼染懷裡的長意,笑道:“長意又長大了不少,說到底這都是司徒氏的功勞。”
那隻穿戴了精緻富貴牡丹鑲鑽護甲的玉手伸了來,在長意肉嘟嘟的臉上摸一下。長意別開小臉,面朝灼染倒了過去。大概是被那尖而硬的護甲硌的不舒坦吧。
霍獻容見此,唇角的笑意顯得很不自然,卻也沒說什麼,只收回了手。
只見二妃並肩,充容隨後,三人娉婷嫋嫋的走進長安宮。
“看來大皇子只認奶母,不認母妃呢。”裴盡歡走進正殿,拿著團扇輕輕的揮著,有些陰陽怪氣。
灼染立即道:“回充容娘娘,殿下認生,與他熟悉了,他就會與娘娘親近。”
“哎,說的也是,本宮倒想與他親近,偏聖上不放心,聖上只覺得有奶母照顧才放心呢。”裴盡歡勾唇,噙著笑,語氣卻酸溜溜的。
一向少語的德妃顏冉走上前來,道:“聖上憐你,怕你累著,近幾日你一直不辭勞苦的去望夷宮伴駕,再要照料長意,怕是忙不過來。”
裴盡歡聽罷,害羞的紅了紅臉,卻又覺得無比榮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