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抬眸,靜靜的看著裴然。幽黑的眼睛犀利如刀,透著不容小覷的精光,她渾身散發著睥睨天下而又深不可測的鳳儀威嚴令裴然心起一絲畏怯。
身體裡某處最軟弱的神經不由一顫。
裴然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無比憎惡。
“你只不過是一個二姓賤奴,一個被丟棄的抹布!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驕傲?來人,掌嘴,給本宮殺一殺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氣焰!”
裴然慢條斯理的撥動著手上那根通翠碧綠的玉鐲,命令身後的宮人。
貼身宮女春茵上前一步,有些遲疑。
“本宮叫你掌嘴,聾了?!”裴然怒聲命令春茵。
春茵硬著頭皮抬手,重重的扇了灼染一巴掌。
“接著打,本宮不叫停,不準停!”
春茵應聲,一下比一下狠厲。
灼染的臉上頓時赫然出現了醒目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耳根。
裴然覺得還不解恨,便又命令身後的芳雪等人輪流扇打。
灼染的整張臉都被打木了,頭暈目眩之際她下意識用手擋著,卻被宮人強行將手拿開反剪其後,繼續扇。
“麗妃,你當真要恩將仇報麼?別忘了,你的臉還是我治好的,當初我出於姐妹之情也並不曾揭發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灼染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都出了血,雙頰更是紅腫一片。
裴然一聽,卻冷冷的笑了,走過來抓住灼染的烏髮,恨恨的道:“本宮可不願跟你這種下作之人做姐妹,你害死本宮的姑姑,還拿本宮身世相要挾,本宮巴不得你死!不過你很快就會被賜死,今後你休想再威脅本宮,就算你心有不甘,想在臨死前揭發本宮身世,本宮也不怕,因為你是一個頻繁欺君滿嘴謊言的罪人,你之言,聖上是不會相信的。”
“聖上可沒讓我死。”灼染聲音不大,卻沉靜不迫。
“所以啊,本宮來此就是讓你承認一些罪行,也好讓聖上賜死你。”裴然抬起灼染的下巴,惡狠狠的笑了。
明明是那麼稚嫩乾淨的臉蛋,卻處處都透著歹毒,根本不打算給她絲毫活路。
灼染木然的神態透著窮途末路的悽楚,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閉上了眼睛。
她失寵了,還被打入冷宮,沒有皇帝的庇護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弄死她,更何況身為麗妃的裴然。
也罷,待她死,阿兄就不會有任何牽絆了。屆時他將繼續做最受器重的神醫。
“本宮問你,你與那個仇烏可有私通?”
裴然的聲音震碎了灼染求死的決心,她睜開眼,憤怒的看著裴然,只覺的荒唐至極。
“謬論。”
灼染帶著譴責的目光看著裴然,吐出兩個字。
“不承認是嗎?本宮有的是方法叫你承認!”裴然拿出了提前備好的供詞,擺放在灼染的眼前。
上面的文字是以她的口吻撰寫的,大致內容就是她與仇烏暗裡私通,禍亂宮闈。
呵呵,虧裴然想得出來!
灼染看著那滿紙荒唐言,真恨不得將其撕毀,可她的手牢牢反縛在身後,被強行按跪在了地上,根本無法動彈,什麼也做不了。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裴然,怨憤道:“你年紀不大心思卻這般齷齪,裴廷尉是沒教你如何做人麼?”
灼染的話戳中了裴然心中那根自卑的神經,似乎在告訴她,她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有娘生,卻無父養!
“賤人,你不過是一個到處淫人的髒婦,裝什麼清高?你勾搭仇烏與你私通,穢亂後宮,惹的他冒死替你求情,堪為這天底下最最齷齪之人!”
裴然怒不可遏的指著灼染,口吐芬芳之後仍不解恨,命令春茵將灼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