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似之前那樣耳鬢廝磨,幾乎沒有任何前奏,強勢如獸的將她吞毀侵佔,泯滅殆盡。脖頸一陣酥麻隱痛,陡然間像是被吸噬去了靈魂,同時也噬去了她的矜持與理智,以至於她無法再言語什麼,只香汗淋漓的癱在身下,婉轉承歡。
李聿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蘊滿一團熊熊烈火,似怒似欲,她已分不清,只覺得四肢百骸被拆散的七零八落,像死過一回一樣。
平靜之後,李聿走了,臨走之前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明日啟程。
灼染躺在榻上,好久才吃力的睜開眼,虛弱的問端來熱水的采薇:“長意呢?”
“聖上來時,命紫蘇將殿下送去了長安宮,幸而殿下睡的沉,要不然醒來發現與娘娘分開,定是不依的。”采薇笑著在帳幔外擰乾了軟和的熱帕子,只掀開一角,遞給灼染:“娘娘可是餓了?要不奴婢盛些茶點過來。”
灼染搖頭:“不必了,盛一杯熱水即可。”
采薇照做,遞來盛了水的漆耳杯,灼染接過一口喝盡。
因方才的消磨,以至於她口乾舌燥,偏李聿那狗皇帝一折騰起來沒完,累的她險些斷氣。
喝了水只覺得好多了,灼染便開始叮囑采薇一些事。
“明日本宮隨聖上西狩,你與採風用心守著椒房殿,亦多去長安宮看望大皇子,必要時,給徐壽海與汪延他們送些荷包過去。”
雖說徐汪延二人與她曾經在長安宮有過不錯的交情,但是人心多變,需多給他們打感情招牌,這份交情才能長久。
采薇點頭:“奴婢謹記。”
“明日再多派兩個穩妥的嬤嬤去歸遲宮照顧宸妃,她如今有孕在身需好好養胎,萬不能在本宮離開時出任何差錯。”
采薇一一應承下來。
二日早上,啟程之前,灼染去看了長意,並命紫蘇留在長安宮保護長意,連翹和採荷采薇採風等人則是守在椒房殿。
幽幽宮門緩緩開啟,一縷赤金耀眼的光芒鋪灑而來,將重巒疊嶂的巍峨宮闕映照的熠熠生輝。
灼染坐在玉輅內,回眸看著漸漸離她遠去的皇宮,失神。
此去西狩,前途渺茫,能不能回來都尚未可知。
不,無論如何她都要回來,她要繼續做皇后,誰也別想將她拽下去,李聿也不行!
灼染收回目光,轉身,卻看見一掠而過左蠡王赫勒欽,雄姿勃發的赫勒欽高坐於駿馬之上,頭上的鷹頂金冠在太陽的照射下更是閃閃發光,刺目耀眼,他側眸看向她,露著一抹輕浮的笑意,像一頭乖戾的蠻獸。
這個粗魯下流的登徒子!
灼染暗自咬牙。隱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剎那間,微涼的手伸進袖內將她牽住,她回過神,正對上李聿那雙幽沉的眼睛。
此時,他已放下兵書,似乎已將精力集中在與她握一處的纖手上。
粗糲的指緩緩的摩挲著她的手兒,撐開了攥握的粉拳。
灼染勾唇,露著淡淡的嫵媚的笑。
心中卻恨極了他。
赫勒欽能在他眼皮底下明目張膽的輕視她,皆與他的態度有關。
他與赫勒欽合謀共利,所以才會放任赫勒欽這樣明目張膽的輕薄非禮她。
想到此,恨意更深幾許。
灼染將他手輕輕擺脫,笑顏如花:“臣妾不打擾陛下看書,先小睡一會兒。”
李聿卻沒有鬆開她的打算,握著她的手,重重扣住:“可是昨夜裡沒睡好?”
“嗯,有些困。”灼染一隻手扶著額頭,掩唇打了一個哈欠:“按理說,昨兒夜裡陛下走後臣妾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休息,偏今日要西狩,卻怎麼也睡不著。”
“你也無需多思多想,只管安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