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夷染,他對她的深情便頃刻間不復存在。
他在意的女子受了傷,他緊張都來不及,自然也就沒有心情繼續扮演深情了。
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她不稀罕。
“這麼說,陛下認定是臣妾弄傷了她?”灼染淡淡一笑,為李聿端來熱茶。
灼染心下明白,在她離開囚室後,夷染以自殘的方式驚動了李聿,並且讓李聿相信她的磕傷是她這個皇后惡意所為。
夷染無時無刻都在找機會栽贓陷害她。
李聿握著她的手,沉緩摩挲:“即便不是你親手所為,也是因你而起,你的出現使她情緒過激,讓她有了輕生的念頭。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臣妾記住了,以後不會再去打擾她。”她沮喪抽手,端起那杯一樽沏好的清幽香茗,親自喂他唇旁。
李聿抿了一口,深鎖的眉間掠過一絲糾結,低沉道:“皇后可先就寢,朕明日再來。”
灼染大度而乖覺的恭送李聿離開。
她知道,因為夷染磕傷,李聿再無心情與她溫存,注意力早已經轉移到受傷的夷染身上。
方才他只品了一口茶,也不知道是否見效。
李聿來之前,她將茶內兌了阿兄給的那一味藥。
此藥還有一個極其詩意浪漫的名字:尋芳覓香。可分別用在各不相干的男女身上,兩者無論距離多麼遙遠,都會依靠體內散發的氣味異性相吸,成功尋到對方,然後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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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見效,李聿會在去探望夷染的途中臨時起意……
灼染揚眉,笑的粲然,纖手捏著酒樽,一飲而盡,似乎在提前慶祝自己的計劃成功。
月下,李聿還未走遠,高大孤寂的身影徘徊在椒房殿外,衣裾隨風流蕩,遠遠的看著殿內的柔暖微光,灼染暈紅的俏顏浮繞於心,深沉的依戀驅使他轉身折回。
“這一切皆因你而起,你才是我不幸的根源!”
耳邊傳來了夷染淒厲哀怨之聲。
愧疚上湧,復又放慢了腳步。
一番糾結,最終愧疚壓下所有,消失在了夜色中。
囚室外,寶絡站在漢白玉欄杆旁向下窺望著。
一抹欣長身姿踏月而來,漸行漸近。
寶絡開心的不行,立即回到囚室向夷染稟報:“娘娘,聖上來了!”
夷染大喜,假裝倒在榻上,刻意鬆散衣領,露著一片雪白的肌膚。
她要想辦法讓李聿留宿在此,獲取復寵的機會。
夷染擺了一個柔弱而又風情的姿勢,靜等著李聿到來。
等了半天,卻無任何動靜。
很快,寶絡垂頭喪氣的進來告訴她,李聿半道上又離開了。
夷染氣的手抖,發洩似的撕扯著身上的薄衫。
寶絡上前不斷的安慰著:“許是陛下有要事……”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定是趙氏從中作梗截走了他!那賤人!我與她勢不兩立!”
夷染咬牙切齒,滿腔怒恨無處宣洩,直將貼身裙衫一撕為二。
正這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定睛一看,是麗妃裴然……
天微亮,灼染睡的正香,卻被一陣急促的步伐擾醒。
帳幔突然被掀開,映入灼染眼簾的,是一臉寒霜的李聿。
“陛下…”
灼染起身坐於帳內,伸手要去抓外袍披於身上,手腕一緊,被李聿強行捉住。
他的眼睛像是冰錐一樣割剜人心,陰鬱的臉上佈滿寒冽。
“昨晚,那茶裡兌了什麼?”李聿嘶啞的質問她,力道一重,灼染被迫靠近他一分。
視線沿著瘦削的下顎,她能清晰看見那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