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意只是很尋常的發熱症狀,的確為我誤診,至於江南瘟疫,實為虛驚一場。”趙瞻有些愧疚的看著灼染。
雖已說出實情,卻將過錯全都攬到自己身上,絲毫不提是受李聿指使。
“阿兄,到現在你還要對他歌頌戴德嗎?為了忠於他,服從他,寧可矇騙你的胞妹?”灼染失望而懊惱的看著趙瞻:“他為了讓我懷孕,指使你偽造長意重病的假象,為了阻止你進宮為遲嫿接生,指派地方郡守上奏摺謊報江南一帶出了瘟疫,誑你動身前去治疫,害遲嫿難產薨逝。這些都是他一手策劃,你還要繼續幫他維護仁君形象嗎!”
趙瞻英俊的臉上滿是無奈,上前握著灼染的手:“為兄並非有意騙你,實在是聖命難違,況且我也不想讓你與聖上的關係隔閡太深,少知道一些事情,你便少恨他一分,我維護他也是為了避免你與他悖逆,若你事事反著他,只會讓你在宮中更加舉步維艱。”
“我順著他又如何,遲嫿倒是順著他,遲晟亦沒有任何異心,下場你也看見了,難產而亡,父女陰陽相隔!你以為他會待我們有多好嗎?你我於他,只是有些利用價值罷了!”
趙瞻無話可說,蹙著眉頭,唯有嘆息。
灼染見狀,又覺自己話說的太重,紅著眼眶看著他,握著趙瞻的手:“阿兄,我明白你的心,你想讓我子嗣傍身,能在後宮屹立不倒,這些我都明白,我氣的是你不該瞞我這些,你這樣讓我會以為你與他合謀來算計我。”
趙瞻愧悔不已,反握著灼染的手,眼底蘊淚:“阿兄知錯了,以後再不會對你有任何欺瞞,即便是聖命難違,阿兄也絕不會讓你身處事外。”
灼染點頭,心情似乎好受些許。
說到底,是阿兄授命於他,阿兄是臣,他是君,只能照做,她方才也的確過激了些。
趙瞻又勸她:“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好好養胎吧,雖說你懷的極不情願,可畢竟是你的骨肉,總不能墮掉……”
“事已至此,我自然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從不怪怨這個無辜的小生命,也沒有怪阿兄,我只恨李聿手段太過卑鄙,居然利用長意來逼迫我妥協。”
“聖上他,他應是想拿孩子拴住你的心。”
“不,他只是想拿孩子來牽制我。”從未對她用過心,有的只是佔有和利用。
趙瞻嘆了一口氣,自愧道:“為兄太膚淺了。”
就在這個時候,採風在殿外唱喏著陛下駕到。
兄妹倆還沒來得及出走相迎,李聿已瀟灑翩然的走了進來。
還將長意也帶了來。
“孃親,舅舅!”長意開心的撲過去,聲音洪亮而歡快。
灼染寵溺的看著他:“是想孃親了嗎?”
“嗯,想孃親和弟弟了。”長意又抱了抱趙瞻的大腿,眉眼笑的如同彎彎月牙:“長意也想舅舅呢。”
趙瞻逗他:“有多想啊?”
“很想很想呢!想讓舅舅帶我去看長笙弟弟!”說完牽著趙瞻的手,朝椒房殿的寢殿走了去。
灼染正要跟隨而去,李聿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深情永駐的深眸中滿是關切:“頭還暈不暈?可有作嘔?”
“謝陛下關心,臣妾還好。”灼染的態度依舊是淡冷如初,連聲音都沒有任何起伏。
她比之前還要疏離,離他又遙遠了許多。
李聿不:()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