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危險那便鋌而走險,故不能獨善其身,唯有迎難而上。”燈影在她清麗的臉上婆娑流轉,詭譎中透著堅忍不屈。
見趙瞻似有遲疑,她又道:“如今三宮六院皆已遭逢此辱,我若再猶豫不決晚走一步,下一個必是我遭殃,阿兄,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好在我手中有數萬西戎精兵,即便敗露,也可及時護你我脫險。”說時,緊握著趙瞻的手,力道猝的收緊。
“阿灼,或許這一次你誤解了聖上也尚未可知,不如計劃延後,視況而變如何?”趙瞻依然偏向自己的判斷。
他始終沒有忘記李聿為了拉近與阿灼的距離,屢次命他從中斡旋調和,沒有忘記昏昏欲醉的李聿深夜召他進宮只為向他找尋一個能打動阿灼的方術。
都說帝王恩愛向來薄淺,然而每每提及阿灼,他便敏銳察覺到李聿那沉鬱莫測的臉上隱匿的極致而過火的情焰。
“即便他這一次無所行動,還有下一次,下下次,他在一日,我便一日不得掌握自己的命途。阿兄,我們要做的是杜絕後患。”
思憶起過去種種,灼染怨恨至深,那樣深刻的怨恨更是堅定了她鬥爭的決心。
她不像趙瞻那樣瞻前顧後,一旦有了良機,她絕不錯失。
趙瞻嘆一口氣,為她拭了淚:“也罷,你心有鬱結,總歸是要去平息的,告訴阿兄,接下來該如何做?”
灼染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她需要晁莽調離李聿的近身護衛,再將自己手下的西戎精兵安插其中。
趙瞻聞言,只覺棘手:“無諭晁莽斷不敢如此,屆時必會起疑。”
灼染抬起眼眸,看著趙瞻,低聲耳語一番道:“……阿兄只管照做,我自會勸服他下發諭令,待晁莽調離百里閻寒等人,你再去遊說一番,讓晁莽答應另安插數百餘人近身護駕……”
趙瞻默默聽著,緩緩點了頭。
直過亥時趙瞻才離宮,跟著趙瞻離宮的還有長意,長意嚷著想去舅舅的濟世侯府玩幾日,灼染拗不過,只得同意了。
子夜,李聿踏月而來,好似期盼的歸宿終於渴求到手,以至於摟她入懷時頗顯激動,情意翻湧之際,更是難捨難分。
他越發凌亂疏狂,鴉發墮散,與她纏繞一處,剪不斷理還亂,邪而痴,魅而狂,使人心驚脈跳,無從招架。
窗欞外月照相輝,月華灑落,將一對繾綣之影蒙上柔柔的光暈,李聿像之前一樣細嗅埋吻,愛意柔濃之際,越發執迷於那令他脈搏噴張的獨有芬芳。
“阿灼,我好想你。”深吻時,含糊低喃著。
“臣妾又不能讓陛下盡興,何苦來,來招惹……”灼染握緊粉拳,紅著臉兒抵著他的闊肩。
“為夫只這樣便足矣。”想著她如今有了身子,艱難壓去了那團致命的焚人烈火,只將她揉了懷中,深情擁著。
“自登基以來,數今晚最是暢快。”李聿長吁一口氣,似乎已經解決了天大麻煩一樣。
灼染躺在他懷裡,抬頭仰臉看著他,打趣道:“陛下慣會逗哄臣妾,以往臨幸時,哪一次又不暢快了?今兒沒得盡興,倒還饜足了?”
李聿握著她的下巴,迫的她與他對視:“今此唯你我夫妻二人,自然暢快,你又何必拿過往之事來揶揄我,而況那些皆非我所願。”低首啄一下她的唇,魔魅之聲叩人心扉:“只與娘子做一處,我才會盡興饜足。”
灼染羞紅了臉:“陛下好壞……”
李聿笑意漸濃,摟的更是緊密,任她撒嬌捶嗔,寵溺無邊。
如膠似漆促夜長談,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從李聿口中得知了爾雅的事情。
爾雅因下藥算計妃嬪與人私通,被褫奪更衣位號,貶為低等奴婢,罰去永巷舂米,曹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