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時。”正好她可提前交代一番,以免在錯的時間行錯了事。
連翹紫蘇點頭,異口同聲應是,說話間便行動了起來。
灼染坐了步輦行至重玄門,正要換乘玉輅出宮時,卻見李聿乘駕一匹棗紅駿馬拉載的縷空內雕花藤車輿早已行至宮門外。一襲月白色通身長袍,長身玉立,丰神秀骨,如清澈湖畔上倒映的靜美流光,奪了目,攫了心,又似霽月春風般搖亂了芳華驚豔了歲月。
李聿下了車輿邁步迎上她,握住她的手,旋即攔腰抱起。她下意識的摟著他的脖子,雙腿卻掙扎著要下地。
“陛下辛苦一夜,回去安歇要緊,臣妾可先行一步去連理小築那邊等著陛下。”
溫柔的聲音滿含關切。
“夫妻成雙才能共接連理,為夫不會讓你等待,只會與你執手,並肩。”他看著她,柔緩情切,撩動人心。
灼染俏臉緋紅,朱唇溢位絲絲甜蜜,將身靠攏他幾分,幸福埋首於懷。
“早起冷,應穿上為夫送與你的那件袖衣。”他握著她的肩膀,總覺得她衣著單薄了些。
“夫君說的是那件銷金袖衣嗎?”灼染抿嘴一笑,摸了一下李聿的下巴:“它太珍貴了,阿灼不捨得穿,唯有珍藏。”
李聿寵溺一瞥,說她是個小傻瓜。上了車輿後,他將自己那件素紗團龍紋銷金袖衣脫了下來給她穿上。
灼染內心雖抗拒,卻也只得順從。
後來李聿駕車,灼染挽著他的胳膊坐於一旁,夫唱婦隨比翼雙飛,悠然寄情於沿途的鳥語花香之中。
連理小築更是景緻秀雅,只見芳草宜人花木叢生,隱隱綽綽中可見雞鴨結伴麻雀覓食,旁邊的荷塘更是藕香飄溢,沁人心脾。灼染牽著李聿的手走到塘沿旁站定,看著水中歡暢遊動的魚兒,開心的說想吃魚。
李聿當即挽起袍擺下水捉魚。
後來他輕鬆松抓了一條鯉魚上了岸,又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美味可口的紅燒鯉魚。
他將菜餚端至案上卻不見灼染。當他放眼望去卻無她的蹤影時,頃刻間變的心焦如焚起來,似乎她的身影就該充滿他整個視線,不應該憑空消失才對。
迫切出尋時只遠遠瞧見灼染低頭正慌急找著什麼。
李聿大步流星而去,喚了一聲娘子。
灼染捂著胸口累的喘息,加之髮髻鬆散更顯狼狽,看見李聿,就勢倒了懷中,急切切的說他給她的繞鳳金釵不小心丟了。她沿著荷塘岸邊尋找一直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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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聽罷,心疼將她摟進了屋,如竹的手纏繞三千青絲,為她挽好了髮髻。遂又膝蓋觸地,蹲下身為她繫著腰間垂散的絛帶,親密握著她的手,柔聲哄說:“無礙,娘子先吃魚,為夫去找。”
灼染抓緊一下他的手,滿含期待:“夫君一定要找回來,已丟過一次,若在丟了,阿灼豈不辜負夫君的一片情意麼?”
“無心之失,何來辜負一說,且安心吃魚,為夫很快就回來。”李聿拍了拍她的手,勾唇一笑,眸中繾綣湧動,深情流溢,無盡無終。
最後他起身離開了,月白長袍蕩起綿綿的細膩的漣漪,像是長河中一朵隨風捲起的浪花。
灼染看著他的背影,腦海裡浮現出過去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冰冷的烏眸掠過一絲莫名的傷慟,很快閃逝不見。
她的手心沁出冷汗,延至整個身軀。
很久以後,當李聿拿著那支鳳釵推門返回時,一道利箭順著他的方向疾射而來,嗖的一聲,射中了他的胸膛,第二支射在咽喉處,第三支鋒利釘在了他的腿上。
劇烈疼痛由心口迅速蔓延,痛到摧筋斷骨,滲透靈魂,高大的身軀難以承受的跌倒在地,頓時,一片血色染紅了那身長袍,亦染紅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