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寧子期沒有再讓它任意的切割,而是在它出現的一剎那就嘗試著用意念操控它。
這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召喚出來的技能,到底會不會聽命於他?
起初,他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阻力,讓他根本無法下手。
寧子期緊咬牙關,感覺蓮葉在切割他的神經,於是忍無可忍地對它吼道:“聽話!聽話!給我聽話!”
大腦裡的神經似乎正在被蓮葉切割,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充斥了他的腦子。
寧子期瘋狂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頭,開始後悔嘗試操控系統的技能了。
這是系統賦予他的使用權,但這不是他真正的東西。
而他現在像是在篡改系統的第一指揮權,把自己的命令設定成主要命令。
他簡直就像是在找死!
再這麼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就要腦死亡了!
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依然會死在這裡!
他不想跟那些血屍一樣,永遠地死在這片暗無天日的血海里!
“給我向前切!!!”
牙齒都幾乎要咬碎,下唇已經因為過於用力,直接被他自己咬破了,鮮血順著他的下顎滴落了下來,與這裡的血液融為了一體。
不,不要,他不要和這裡融為一體。
他好不容易才擁有了一次重活的機會,他才活了二十二天,他還沒活夠,他不想死在這裡。
“切啊!給我切啊!”
終於,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突然之間好像鬆動了一下,緊接著他就感覺到那股強大的阻力似乎如洪水突然消退般迅速消失了。
巨大的蓮葉順著他想要的方向飛速向前切割,所到之處就如同削泥似的,飛速地切割開去。
這一次因為蓮葉所有的力量都集中於一點上,他直接操控著蓮葉切開了五米的長度!
整堵血牆都在顫抖,在痛苦地嚎叫。
寧子期睜大了眼睛,看著那被切割開之後沒有癒合的血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難以自抑的笑容。
還有五米。
只要再使用一次技能,他就能將這堵血牆生生地切開。
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的使用就輕鬆多了。
他操控著蓮葉再次沿著血線進行切割,眼看著那堵血牆在憤怒而痛苦的哀嚎,彷彿一把利刃正在將它由內而外的開膛破肚。
快了,就快了。
三米,兩米,一米……
最後的五米切割完畢,蓮葉時限已到,停止了轉動。
寧子期看著那堵依然存在的血牆,整個人的血液似乎也隨之凝固住了。
為什麼?
不是死了十一個人嗎?
三次蓮葉已經切割出了十一米的長度,為什麼還沒能切開這堵血牆?
他痛苦而焦灼地再次捂住了腦袋,剛被傷害過的神經再次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似乎成了反噬他的後遺症。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他瘋狂地重複問出這個問題,但卻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周遭的血液再次向他湧來,似乎企圖趁機將他吞噬。
視網膜上的倒計時也所剩無幾,無情地給他的生命宣判著三分鐘的倒計時。
冰冷的系統甚至在他生命的終結都沒有一句臨終關懷。
它只是冷漠地看著他走向死亡。
寧子期忍不住想,自己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呢?
沒有人在乎他,所有人都只是他的過客,或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冷冷地看著他生命的凋零。
他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他這麼努力的活著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