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遠離城市的封閉島嶼,他竟然再次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男人重新推開了房間的門,面色冰冷。
“請問你這是在對我的客人幹什麼呢?”
如果寧子期還有力氣抬起頭看的話,他就會看到前臺小哥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鴨舌帽,然後把臉上粘著的鬍子一起扔到了一邊,直至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陸梟:“你想強姦他?”
阿豪愣住,臉上的邪笑收斂了不少。
站直了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前臺小哥竟然比之前高上了不少,而且好像就連身體都舒展開了,變得比他本人還要壯實。
他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太好惹。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昂起頭,雙目直視著陸梟,硬氣地回道:“關你屁事啊?你不過就是一個破前臺而已,我跟他是一起來的,我是他男朋友,我跟他就算上床……”
阿豪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一個堅實有力地拳頭以他根本無法躲避的速度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咔嚓”一聲,他好像聽到自己的鼻樑骨斷裂的聲音。
“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了整條走廊。
寧子期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無比排斥,但是抱著自己的人身上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種淡淡的青草味道,聞起來很清新。
他們曾經同床共枕過好幾天。
他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味道的主人是誰。
然而他還是想睜眼確認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認錯了。
他嘴唇微動,呢喃著喊:“陸梟……是你嗎?”
抱著他的男人也很乾脆,直接就承認了:“是我。”
於是寧子期放棄了掙扎,好像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突然收起了自己全身的刺,只露出了柔軟的肚皮給對方。
他突然感覺有種難以言說的委屈,又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不著痕跡地往陸梟懷裡縮了縮,又生怕他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這個懷抱好溫暖,如果能一直停留就好了。
然而陸梟只是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端來一杯水,餵給他一粒藥。
“吃下去,很快就好了。”
陸梟還是一如既往地靠譜,全身上下似乎都充滿了安全感,就連只是聽到他的聲音都讓人感覺無比安全。
寧子期閉上眼睛,幾分鐘之後,他的頭果然不再眩暈了,四肢也逐漸恢復了力氣。
陸梟手裡把玩著一個打火機,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寧子期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主動低下了頭,聲音軟軟的,令人不忍責備。
“對不起……”
陸梟眉毛一挑:“喲,稀奇,你對不起我什麼?”
“對不起……沒聽出來你的提醒。”
陸梟:“不,你聽出來了,只是你防範不到位。”
寧子期嘆了口氣:“我防範了,只是沒想到這小子會以這種方式。”
“不要低估人性的惡。”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包括我。”
他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兩句話,似乎是下一場的提示。
寧子期還沒完全恢復,氣還有些勻不過來,聽著有點喘:“你的意思是,我連你也要防備?”
陸梟看向他,反問:“寧先生,你可別忘了,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寧子期突然有點想笑。
是啊,他們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