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莊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親去年離開了人間。”
“兒子穿著白襯衫跑進了校園。”
“可他最近有些心事瘦了一大圈。”
隨著李建的開口,歌曲第二段響起。
瞬間讓剛剛才平靜的觀眾們再一次露出震驚。
“這還來刀?”衛家霖忍不住發出驚呼。
張羽萱嚥了咽口水,十年的跨度,竟然發生了那麼多變化。
似乎時間總是過得那麼快,那麼的悄然無聲。
“想一想未來我老成了一堆舊紙錢。”
“那時的兒子已是真正的男子漢。”
“有個可愛的姑娘和他成了家。”
“但願他們不要活得如此艱難。”
李建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而輕輕擺動。他的手勢優雅而自然,彷彿在與音樂進行著一場對話。
他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激昂,時而悲傷,讓人彷彿置身於歌曲所描繪的世界中。
“我的父親根本就不會寫什麼散文詩,他甚至連字都認不得。可在我的出生的時候,他翻了整本新華字典,給我取了名字!從不曾讓別人替代。”
“回憶不會膩,總能讓嚼得出的味道更加的香甜。以前想過逃離的地方,其實都是自己的巢。巢裡存著這樣乾淨的聲音,聲音裡存著一個少年的青春。”
“小時候一直不理解父母為什麼可以那麼早,長大後了才明白。叫醒他們的不是鬧鐘,而是生活和責任。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我們的父母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想起了一句話:別向生活低頭,父親曾把你舉過頭頂。”
隨著歌曲的繼續進行,舞臺下的觀眾們早已經流淚滿面,他們各自輕聲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這是那一輩人留下的足跡。”
“幾場風雨後就要抹去了痕跡。”
“這片土地曾讓我淚流不止。”
“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哦~~~唔~~~”
當歌曲接近尾聲時,李建輕柔的吟唱讓所有人都閉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之中。
“他在我出生證明上簽字,而我在他的死亡證明上簽字。他把我從醫院抱回來慶祝我的新生,而我把他從醫院送去殯儀館祭奠他的離別。他傾盡所能買了一間寬敞的屋子給我住,而我買了一塊小小的墓地給他躺。他在我的滿月酒上告訴所有親友我來到這世界上,而我在他的追悼會上告訴所有親友他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人最大的悲哀在於,拿著父母提供的物質,學著他們不懂的知識,見識他們沒見識過的世面,體驗他們沒體驗過的人生。到頭來,有些人卻嫌棄他們如此笨拙。”
“我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沒錢,平常從不打牌的父親拿著家裡僅剩的1000塊錢去朋友家打了一晚上麻將。第二天他疲倦的把學費交到我手裡,我不知道他一個不會打牌的人為什麼會贏這麼多錢。直到我長大後他朋友兒子也到了讀大學的年紀,爸爸拿出了家裡用來翻修的錢又去打了一晚上的麻將,而這一次他輸光了。”
“老媽,我的房貸終於還完了,現在慢慢添置了傢俱和軟裝,今年就在新家過的年了。姐姐的孩子能下地跑了,弟弟學習特別好,照這個成績能考上一所非常好的大學。而我也升職了,再過一段時間也有實力買車咯。一切都在變好了,你要是也還在該多好啊。”
“有的人抽著比父親還貴的煙,但撐不起父親撐起的那片天。”
“你的父母尚在苟且,你卻在秀詩和遠方。”
隨著音樂聲的停止,直播間瞬間卡頓了一下,鋪天蓋地的彈幕差點讓直播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