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輛黑車在高速上行駛,第一輛的後座上,alpha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目光在照片上停留,冷冽而深邃。
他手背上的滯留針尚未拔除,還穿著一身病號服,針管中殘留的液體在微光下閃爍著冷光,手指微微顫抖,手背上的青筋如同暴怒的蛇,瞬間暴起,車內的空氣彷彿凝固。
沒有把手機砸出去已經算剋制。
就在這時,沈斯接到了電話,對方說了幾句就掛了,而後他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寂靜:“老闆,寒先生讓您冷靜,所有的檢測資料現在都在報警。”
alpha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轉向沈斯,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收斂暴怒的氣息,手指輕輕敲擊著手機螢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老闆,沒降……”
反而不停在升。
沈斯想,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趙總執意將宋先生送走,總是這樣,應忱的冷靜自持,運籌帷幄,多年訓練,只要一遇到宋聞璟,便能夠瞬間崩塌,既然身處高位,情緒就不應該輕易外露,更不應該被任何人左右。
可這麼些年,沈斯看明白了,他老闆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欣喜若狂,也會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暴躁不安,他所有的情緒,如今徹底被另外一個人牢牢掌控。
偏偏他還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才是這段關係的操控者。
alpha聞言,露出一抹奇異的笑:“等我把那個狗崽子不安分的手廢了,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在車窗上劃過一道道斑駁的光影。幾輛高大威猛的黑色吉普牧馬人護送著一輛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如同幽靈般穿梭在高速上,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彷彿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車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銳利的光束,彷彿要將前方的道路撕裂開來。
回來了(二合一)
宋聞璟察覺不到危險逼近, 他早就離開陵市的時候連同手機都扔在了雲頂的房子裡。
就算資訊發達,只要主動去遮蔽某些資訊,哪怕外界日新月異, 在他這裡時間也過得很慢。
這天, 這場曠日不停的雨終於停了下來,太陽出來了,照得人暖洋洋的。
宋聞璟蹲下身給奶奶戴上帽子和口罩,林陽帶他們來到了翠谷鎮一處公園, 直接開車上去的,那裡有很大一塊平地, 有人在那裡露營,上山的路上鋪了很大一片金黃的落葉,幾株菊花傲然挺立,花瓣如絲般細膩, 在秋風中輕輕搖曳。
林陽下車先把輪椅開啟,而後兩人推著老人慢慢走。
草坪上有人在露營。
站在高處, 極目遠眺,可以看到翠谷鎮那片曾經繁忙的礦區如今已是一片荒涼, 原本連綿起伏的山巒被挖得支離破碎, 裸露出大片大片的黃褐色土地,彷彿大地的傷口,觸目驚心。
礦區的邊緣, 幾座廢棄的礦井孤零零地矗立著, 井口黑洞洞的,遠處的山坡上, 依稀可見幾道深深的溝壑,仍舊有零星礦車曾經穿梭往來。
與宋聞璟他們腳下踩的這片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從津市的礦車, 不過現在挺少了,我們以前小的時候,每天礦車的聲音都不會停。”
奶奶則是緩緩地說:“我的兒子和丈夫都死在那裡。”
宋聞璟牽著奶奶的手已示安慰。
翠谷鎮的礦區,曾經是這片土地的心臟,跳動著繁榮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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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們的汗水,如同金色的雨滴,滋潤著這片土地,也滋養著小鎮的每一個家庭,礦脈枯竭,無力再支撐起曾經的輝煌,機器聲漸漸稀疏,礦產公司的破產,賠償金拿不出,餘下的工人無法安置,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吹得無數小家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