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能成。
應忱那時真信了,於是直接扯開了剛包紮好的傷口,頂著一頭血坐在了蘭熄當時住的地方。
當時是真的失血過多,頭暈乎乎地坐在了那裡。
蘭熄將他拖入房內,他們離得太近了,身前人好像隱隱傳出很好聞的味道,他咬住蘭熄後頸的那一口,見了血。
腺體雖然萎縮,可蘭熄身體裡,血液裡仍舊有非常微量的資訊素。
可就那麼一點。
令人迷醉又暗藏危險,就那麼一點點的資訊素,甚至是無法探查的微量中的微量,彷彿是命運的引子,輕輕一觸,便引發一場無法控制的狂亂。
那一點資訊素,曾經是藥,現在也是毒。
它喚醒了alpha體內最原始的慾望與本能,讓他陷入了一場無法自拔的狂亂之中。
以前可以用籠子困住的猛獸再也無法受控。
應忱發病的原因無法追溯,有一個猜想是他接觸了極高適配度的資訊素,所以出現了返祖現象。
“你們所有人的結局就是坐在審判臺上。”
應忱在十八歲時被救醒,他接受的心理治療多到他連獨處的時間都很少,四季過了半輪,他都沒有記起自己究竟忘了什麼,所有人都在聽他耐心傾訴,而後告訴他,恢復記憶是不可能的。
電話裡傳來一聲喘息,就是被很快結束通話的聲音。
恐怕是應忱自覺壓不住情緒了。
這很正常。
應忱原本就有資訊素狂亂症。
他受不了蘭熄不受他的掌控,他會瘋。
蘭熄覺得這幾年來,頭一次這麼痛快。
他和應忱每天日夜相對,和他做愛,相愛,滴水不漏地每天扮演十幾小時的愛侶,重複同樣的事,即便一直到每天閉眼。
每次親熱過後,他必須適應很久才能從那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應忱睡著後,蘭熄有時候會想起自己的父親。
想他還未曾見過自己長大,就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為了這場報復他做足了準備,但夫妻生活仍讓蘭熄精疲力竭。
他要做應忱的愛人,社交時處變不驚的財團董事夫人,甚至面對記者的鏡頭微笑,也要做出輕鬆的樣子。
但他自己很清楚,他很厭惡這一切,應忱說要跟他一生一世,蘭熄只想讓他下地獄。
小燈永遠燃燒
應忱幾乎一夜未睡, 面前是爭執不休的董事成員,像是什麼陰陽兩界的使者,凶神惡煞地獠牙怪物在他面前嘶吼, 把他強硬地拉回現事。
應氏對外的訊息是配合並接受一切調查。
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坐在最前方的應忱身上。
一個財團的ceo的婚姻根本不可能是私事, 所以當初的背調在哪裡,一個偽造的身份,學歷,不懷好意之人, 風險評估又在哪裡?
應忱不是不知情!甚至是他本人全盤在背後操作,如今出了這樣的事, 應氏股價大跌,甚至關鍵股東被指控,他必須要負責,將整個財團的損失降到最低。
在底下坐著的都是看著應忱長大的叔伯姨母。
龐大的家族財團中, 雖然流著同樣的血脈,但所有人都是囚禁在權力牢籠中的猛獸, 團結一心不可能,都是各自為戰, 每個人都懷揣著取而代之的野心。
每當上層決策稍有偏差, 那些平日裡看似恭順的家族成員便會露出獠牙,恨不得立刻將掌權者拉下馬,
親情在這場殘酷的權利爭奪中, 早已變得微不足道, 只剩下無盡的猜忌與背叛。
甚至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應宏遠連同他的私生子坐在那裡,未發一言, 保留了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