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看到是alpha更高大,強壯, 面前的蘭熄同他一比顯得瘦弱, 可氣勢上就是他被蘭熄死死壓制了下去,應忱從來不知道語言的殺傷力可以如此之大,可以把人拉進黑暗不見光的漩渦。
他自大傲慢慣了,從來都是他從人格上壓制其他人, 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沒有更改的餘地, 他曾經輕飄飄出口的話,原來像是利刃。
高人一等的家世,與生俱來的天賦,他被所有人高高捧起, 愛他的人那麼多,他以為自己的愛是恩賜。
如今他才知道原來他的愛一文不值, 甚至給人帶來強烈不適。
天氣陰沉得終於下了起雨,蘭熄轉身離開, 應忱甚至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如果攔了,蘭熄就會又說出千倍萬倍更心狠的話。
寒朔一雙手被束在身後,抵在車門上, 直到蘭熄對人說放開他, 他才覺得身後的力道一鬆,他轉身皺眉揉著自己手腕, 下一刻下巴就被蘭熄捉住左右看了一眼。
“沒毀容,走吧。”
應忱在不遠處丟了魂般著定定看著他們, 沒有開口阻攔。
寒朔知道自己這個不清不白的名頭當定了。
蘭熄鬆開手,寒朔下巴那點觸感還在,他又覺得沒什麼。
幾個保鏢從地上狼狽地起身,護送著蘭熄坐上車,寒朔坐在他旁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七拐八拐繞出了墓地,雨漸漸下大了,他回頭看見應忱他們就站在雨中,直到再也看不見。
蘭熄姿勢有些蜷縮,手掌貼著肚子,寒朔想起剛才蘭熄把應忱的手放在他肚子上,alpha就凝固得如同一樽石像。
他早該猜到的。
如果是alpha一方作為精子提供方發育而成的胚胎,懷孕初期對於alpha的資訊素是有一定需求量的,有一些文獻證明這對於孩子後來分化第二性別的很大影響,孕育身體的那人也會進入孕化期,大概一個月後就會產生類似於資訊素的味道,很近的距離下alpha是能夠感受到面前的人是在孕期中,也是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
如果是二十幾歲的應忱今天是絕不可能放蘭熄離開,他年輕氣盛,目空一切,只會把人囚禁在雲頂,開啟他的身體,在他的頸間和身體上留下無數吻痕和咬印,讓蘭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任人擺佈,受困在那個漂亮豪華的牢籠裡。
應忱剛過二十九歲,因為成婚,時常自我感覺對家庭的責任,改掉了一些冒進,多了一些穩重,他前一天剛和幾位心腹開會,剛敲定下幾個近期重要方案,回到家裡,和蘭熄度過如同夢一般的生日。
生日那天,蛋糕是蘭熄親手做的,他買了蠟燭,應忱縱容讓他點上,進行許願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
蘭熄說哪有許願睜著眼睛的。
應忱根本沒許願,他就盯著面前的人。
應忱曾經在蘭熄生日的時候對他說,他比老天還管用,他是真的這樣想的,從小到大沒有需要他費力氣需要得到的東西。
事業如日中天,家庭美滿,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年紀。
可是有一天幸福卻突然被逼停。
蘭熄離開的第一天,他癱坐在雲頂的房子裡,拿出一根菸點燃,煙霧籠罩了他臉上的表情。
蘭熄回去的路上異常順利。
第二天,封焰和老五出現在了蘭熄面前,應忱也沒說他選的是什麼,就派了幾個人過來保護他。
更準確的是他肚子裡的孩子。
封焰如今染回了一頭黑髮,不再張揚,吊兒郎當,畢恭畢敬地叫蘭熄為蘭先生。
自從當初蘭熄逃走,一別幾年都未曾再見,這些年他不知道被應忱具體發配到了哪裡,蘭熄倒是隱約聽說封焰到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