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頸和肩膀,白皙的面板不可遏制地泛起淡淡的紅,無法反抗,他只能微喘著嘲諷道:“應忱,你不是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嗎?有必要這麼急嗎?萬一不是你的。”
“結果出來了,是我的,三個月,可以了。”
應忱像是進食的野獸被打擾,抽出那麼一點時間安撫獵物。
蘭熄突然莫名覺得生氣,應忱吻他,手掌撫著他的身體。
蘭熄咬牙別過頭,應忱沒生氣,而是追著親吻他的側臉和耳垂,根本躲不開的程度,他像是絲毫不在意蘭熄的抗拒,很專情地親吻他。
“何文濤什麼時候可以定罪?”
“……很快。”
蘭熄扭過頭,兩人鼻尖相觸碰,他在聽到應忱的回答後,就放棄了掙扎,後來的記憶就是alpha緊抱著他,火熱的吻幾乎燒化他的皮肉,但同從前的粗暴相比溫和得多。
是我從前太過天真了
蘭熄醒來時, 身體被清洗乾淨,身邊是空的,應忱不在枕邊, 昨晚竟是意外的好眠, 他揉著自己的後頸,那裡光潔平坦,曾經被alpha肆意凌虐蹂躪的地方成了禁區。
掀開被子下床,他換上浴袍, 昨晚做了兩次,某些躁動的因子好像真的被壓了下來。
他摸著肚子, 不遠處的早餐在他沉睡的時候就已經送到了房裡。
他渾身雖然痠軟,但是確實說不出的滿足,睡袍遮去了身上遍佈的痕跡,可應忱昨晚一直很冷靜, 蘭熄想到此處臉色變了變。
桌上留著應忱的紙條,說公司有工作等著他。
蘭熄看著那個紙條, 捲了卷放在桌上,而後將外面的封焰呼了進來。
封焰進來便恭敬地詢問蘭熄有什麼吩咐, 蘭熄從他被派來這裡就沒怎麼跟他說過話, 他在那場堪稱是諷刺的訂婚宴上逃跑,他當時很天真,以為自己放棄這一段糾纏, 就到此為止了。
可應忱沒有放過他, 蘭熄總覺得上天都在跟他開玩笑,他從那場爆炸中逃離, 親眼目睹它變成一片廢墟,流放自己一般, 到了翠谷鎮,他想擺脫蘭熄的一切,適配度極高的腺體資訊素,利用殘害他的繼父,將他遺棄的母親,也許在某天,他會死在一個不再挨餓受凍的春天。
可是他哪怕跑得再遠,居然也沒有躲開應忱,他做了宋聞璟,殘破的家世和匱乏的物質讓他在應忱面前低如塵埃,他們兜兜轉轉又繞到了一起,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奶奶去世後,他只剩一個,他知道自己如果跟隨蘭熄回到陵市,他還是會如同從前那樣對待他。
他那個時候太痛苦了,側頸處的晶片把他改造得像個怪物,他覺得應忱怎麼能這麼對他,不匹配的地位讓他窒息。
蘭熄感受到了alpha活躍焦躁的心情,可他憑什麼要當應忱情緒的收容所,當他這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情人。
從礦區那棟廢樓跳下去的時候蘭熄狀態真的很差,他失去了奶奶,全世界都在他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哪怕他是假的宋聞璟,可奶奶給了他人生中少有的溫暖,他反抗不了很多事情,回去也只是親眼目睹自己所愛之人另娶他人,他什麼都記不起來,前途過去都是一片黑暗。
如果只有虛假和無知才可以活下去。
那麼只有死亡才能解脫自己。
可他沒有死成,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不甘,暴戾的情緒在心底無限滋生膨脹,蘭熄覺得很不公平,他覺得世上沒有比他更悲慘的人,幼時的顛沛流離,長大也沒幾天的幸福,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所有人都該死。
何文濤該死。
趙韻璇該死。
還有應忱。
他把那副不甘嫉妒收得乾淨,換上一副笑臉,嫁給應忱,就是等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