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派來的?”
應忱沒有說話。
蘭熄也知道,除了趙韻璇沒有其他人。
“應忱,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也沒有能夠威脅你的東西了。”
應忱一夜一天一夜沒睡,他伸手緊緊的摟住蘭熄的肩膀。
或許他們應該像別的夫夫一樣,抱在一起痛哭,緬懷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可能蘭熄覺得沒有必要,他甚至很平靜:“其實沒了也好,這世間也沒有值得來一趟的必要。”
應忱伸手抱住蘭熄,他的臉貼著他的側頸,渴望用自己的溫度也讓他感受到一絲暖意說:“蘭熄,沒事的,沒事的。”
他不再叫他xavier。
因為從始至終痛苦的都是蘭熄。
xavier甚至沒存在過一瞬。
他是應忱幻想中的,被寵愛,天真,嬌縱的角色,他可以是世上任何人,但唯獨不可能是蘭熄。
這有什麼好哭的?
蘭熄想。
與他血脈相連,所有的親人,他一個都沒抓住。
明明他早就知道自己庇護不了這個孩子,以後也會被應忱奪走,她的成長軌跡裡不會有一個蘭叫蘭熄的人。
可當應忱送了很多嬰兒用的東西到他那裡,他拿起一雙很精巧的小鞋子,蘭熄記得上面有一個櫻桃花樣的刺繡,他看著看著,還是忍不住期待,有那麼一雙小腳真的穿上它是什麼樣的。
還有一張天藍色的嬰兒床靜靜地佔據著一角,床身寬大,四周的欄杆像是溫柔的波浪,木質雕花細膩而精緻,最前方,懸掛著一個搖擺的掛件,它由幾個小巧的動物形狀玩偶組成,輕輕撥動掛件,就會有柔和的兒歌從掛件內部緩緩流淌出來,彷彿能夠洗滌一切煩惱,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蘭熄很難想象宋聞璟是怎麼進母嬰店,然後選下它的。
蘭熄很無聊的時候就會一下一下撥動著那個掛件,有一次寒朔進來了,他很快收回手。
應忱說孩子很健康,為了她的健康,蘭熄被哄著喝了很多的補品,那些味道都很難喝。
不過為了她的健康,蘭熄還是喝了。
他沒有繼續□□神藥物,因為怕影響孩子。
蘭熄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維護這個孩子的健康,可是還是沒能守護住她。
她不想來到他身邊,不想做他的孩子而已。
蘭熄像是疲憊到了極點,閉了閉眼:“應忱,你真的不用這樣,這個孩子沒了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你也不會再保護我了,你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應忱本來就是為了這個孩子,才站在了沈家和趙韻璇對面。
蘭熄不會再有了。
不過那樣也好。
應忱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抱著這個人,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如同泡沫般消失在空中。
蘭熄休養的時候,沒有見任何人。
應忱讓人把所有關於孩子的東西都處理了,免得蘭熄觸景生情。
唯有在處理那張嬰兒床的時候,撐著欄杆同樣出神。
蘭熄拒絕再見應忱。
幾次碰壁之後,他就開始硬闖。
蘭熄那個時候刀口好了很多,被護工推到花園曬太陽。
他瘦了很多,應忱看著他,眼睛無端覺得很酸澀:“寒朔沒有照顧好你嗎?你知道你現在瘦的不成樣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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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有胃口而已,應忱,不是說了我們以後不必有來往了嗎?之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對立面。”
應忱看著推著蘭熄的寒朔。
“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