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一隻腳毫無預兆地搭在了應忱的胸前。
應忱抬眸順著那隻腳緩緩向上移動視線,蘭熄的腿發著一種近乎玉質的光澤,面板白皙得如同冬日初雪,細膩而光滑,看不到一絲瑕疵,彷彿是用最純淨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真的太白了。
念念像極了蘭熄。
腳踝處的線條優美而纖細,腳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像是隱藏在白玉之下的青絲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慵懶與誘惑。
應忱握住,親了蘭熄的小腿肚,然後很快被不耐煩地踹了一腳。
應忱於是確認了昨晚不是一場荒唐至極的春夢。
曾經應忱千求百求都無法得到的回應,在昨晚蘭熄全都毫無保留地給予,並且配合得近乎瘋狂。
應忱的目光落在了拷住自己手腕的鎖鏈上,這鎖鏈有著獨特的構造,兩個手腕都是一個獨立的圓環,圓環的邊緣打磨得十分光滑,以免劃傷面板。
這兩個圓環又可以嚴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
而鎖鏈的最終那一頭,被牢牢地焊在了牆壁上,那焊接的部分看起來堅固無比,
應忱的思緒飄回到從前,他曾想把鎖鏈焊在床頭,以滿足某些難以啟齒的念頭,畢竟也會帶來一種別樣的刺激與便利,那些想法跟蘭熄相比顯然更加下流。
蘭熄睜開了眼睛,沒有看應忱一眼,直接赤身裸體地朝著浴室走去。
應忱聽到那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地拖動了一下手中的鎖鏈,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蘭熄的背影,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想到他從前英俊瀟灑且多金,他出手大方得近乎揮霍,風光無限的時候,因為防止母親找蘭熄的麻煩,在外面總是營造出花心形象。
他驕傲得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這宇宙的中心,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蘭熄,曾經以為財富、地位和愛情他都能牢牢握在手中,可最後才發現,命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輕易地就把他所珍視的東西一一奪走
他又覺得自己確實該死。
現在應忱就像一個被命運遺棄的小丑。
蘭熄或許是想在這個他們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終結他的生命,他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雲頂這個公寓承載了他太多美好的回憶,曾經他也滿心歡喜地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婚房,和蘭熄在這裡度過無數個幸福的日夜。
能夠成為他生命的終點。
也不錯。
應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身體裡,然後緩緩地開始口述自己的遺言。
“蘭熄,我名下有兩家公司,它們的收益一直還可以,遺囑上面寫的是我們女兒的名字。”
“我們的女兒,她那麼小,還沒有什麼記憶,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把我忘了。如果……如果以後你以後還想找個人,一定一定要找一個能接受我們女兒的人,好好照顧她。”
說到這裡,應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又帶著些自嘲和絕望。
“我知道我現在的失蹤不會有人在意的,其實,應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個痛快吧。在我死後,讓人好好處理我的屍體,別讓人找你的麻煩,我也不想死得太難看。”
應忱越說越難過,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交代完這一切後,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小腹前,彷彿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而蘭熄原本在浴室刷牙,他渾身就像被拆過一樣,關節都像在發酸,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嘀嘀咕咕的聲音,他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嘴裡還含著牙刷,靜靜地站在浴室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應忱,聽他絮絮叨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