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好好地度過餘生。
在應忱自己看來,自己就像一個不可饒恕的畜生,這樣的自己,被蘭熄記住也沒有任何意義,徒留痛苦罷了。
應忱像是一個已經站在懸崖邊緣的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所有壓抑在心底的話都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毫無顧忌地湧出口來。
他把菜端上餐桌的時候,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惱怒地說:“我早就看那個寒朔不順眼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眼神就老是往你身上瞟,讓人很討厭。”
蘭熄微微抬眸,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緩緩開口道:“你那個時候不是還讓他幫忙給你找oga嗎?”
應忱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懊悔,那個時候,他捨不得放下公司,因為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又舍不下蘭熄,魚和熊掌本就難以兼得,是應忱卻非要貪心,想要兩者都抓住,於是才想出那麼個愚蠢的主意。
人,可能就是這麼犯賤,總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後才明白曾經擁有的是多麼珍貴。
應忱又接著說:“反正我身邊的所有人,似乎全都叛變到你這邊了。”
蘭熄聽著應忱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直勾勾地看著應忱的眼睛,問道:“你跟別人睡過沒有?不許思考現在回答。”
這話題轉移得太快。
應忱的眼神有些迷茫,他頓了頓,老實回答道:“……應該是沒有的。”
蘭熄緊緊地盯著應忱,一字一頓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想殺了你?”
應忱聽到這個問題,身體微微一震,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兩人接著平靜地吃了頓飯。
蘭熄突然轉身,快步走進臥室,不一會兒,他手裡握著一把槍走了出來,那把槍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正是當初應忱放在臥室裡面的那一把。
他一直有被害妄想症。
蘭熄站在應忱面前,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他直視著應忱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得好,而且說的都是真話的話,我就放你離開。”
應忱說:“你問。”
蘭熄的目光緊緊鎖住應忱,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給我做假證嗎?”
應忱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記得的呀,怎麼可能是假的?”
他還是不承認自己根本都不記得莫里森實驗室的事實。
蘭熄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繼續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娶我嗎?”
應忱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然後低聲說:“……不會吧。”
蘭熄也不會想要嫁給他吧。
蘭熄依舊面無表情,緊接著問:“如果現在航班為你停留一會兒,你會離開嗎?”
應忱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會。”
蘭熄不想看到他的話,他這輩子都會離他遠遠的,如果他再看到有人靠近蘭熄,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殺人。
所以最好的方法只有離開。
話音剛落,蘭熄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舉起了槍。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精準地擊中了應忱腳上的鐐銬。鐐銬瞬間被打得粉碎,碎片四處飛濺,應忱愣愣地站在那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蘭熄的聲音很輕:“你走吧。”
說完,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癱軟地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
應忱靜靜地站在那裡,片刻之後,他緩緩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隨著門被扣上的那一聲輕響,整個空間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蘭熄那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他想,其實也沒什麼可糾結的了,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