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外等他們二人。
謝翎記著金穗的話,輕柔地推了推崔荷的手臂,喚她:“崔荷,起來。”
崔荷皺眉不肯睜眼,水榭外的金穗往前走了一步,謝翎無聲瞥她一眼,金穗皺緊的眉頭彷彿在說:看吧郡主睡醒前脾氣真的很差。
謝翎只好換了種叫法,輕拍她的後背,聲音輕緩了許多:“崔荷,該起了。”
這回崔荷眉頭倒是不皺了,但是還是不應聲,不過謝翎看見她眼皮掀了一下,應該是醒了,就是不肯睜眼。
謝翎輕笑,裝睡是吧,他也有辦法。
謝翎伸手捏住崔荷小巧的瓊鼻讓她呼不得氣。
崔荷憋得小臉泛紅,氣鼓鼓地睜開眼睛拍掉他的手,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一雙杏眼皆是惱怒之意,她睡得好端端的,哪兒來的狗東西!
見是謝翎,崔荷騰的一下突然坐起,可是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致使身子一歪,竟然栽進了謝翎的懷裡。
謝翎抱了個滿懷,不由面露詫異,摟著崔荷的後腰,撐著下頜看向懷裡的崔荷,不由輕聲失笑,“崔荷,睡糊塗了,給我投懷送抱?”
崔荷意識到不妥,紅著臉掙扎要起身,她撐著她的胸膛,小手忽然一擺,落到了他小腹上。
不知碰到了什麼,兩個人皆是身子一僵,抬起眼來互相望著對方,崔荷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倏地紅了臉,撒開手快速退到了榻的邊沿,不敢抬頭看他。
謝翎:“……”
崔荷雖然見識過死物,卻沒見識過活物,當下整張臉漲得通紅。
原本腦袋就昏沉,如今氣血一上來,她只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暈過去,腦袋突突地疼痛起來,她捂著頭,小口地呼吸著以平復身體的不適。
謝翎從矮榻上起身,身形狼狽地走到水榭邊沿,吹著涼風舒緩血液裡不安的躁動。
他眸色沉沉望向碧綠水面,喉頭快速滾動著。
水榭裡除了他們二人還有一個未走遠的金穗,金穗躲在柱子後面偷偷冒出頭來。
郡主和侯爺在做什麼羞羞的事情嗎?為什麼兩個人,一個紅了臉,一個紅了耳尖?
崔荷此時無暇顧及謝翎,因為疼痛已經佔據了她大半的思緒。
水榭四面透風,崔荷來時有竹簾遮擋,但她覺得春光正好不想被遮擋,這才全部升起,卻不料躺在榻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春日本來就有些涼意,她出來時脫了保暖的棉衣,在湖心吹了那麼久的風,身子冷得有些麻木。
會不會因此感染風寒?她趕緊起身下榻,穿上自己的繡鞋,招手喚來水榭外面的金穗。
站在水榭邊的謝翎絲毫沒有注意到離去的主僕二人,只顧著思考一會該如何解釋化解彼此之間的尷尬。
他一個大男人,被摸了就被摸了,又不是姑娘家,而且崔荷是他夫人,他沒有那麼小氣,就是不知崔荷會不會因此而羞惱。
於是謝翎以手掩鼻,摸著鼻尖,輕咳一聲,說道:“郡主不必在意,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想了想,又此地無銀補充道:“你不必覺得羞惱,你也沒碰到什麼不該碰的。”
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身後有聲音,謝翎覺得崔荷可能臉皮薄,他轉過身來想好好解釋,不曾想,水榭里人去樓空徒留他一人在原地。
抬頭望去,金穗已經攙扶著崔荷走出了白玉廊橋。
謝翎:“……”
公主府宴客廳內。
圓桌上擺滿了精緻誘人的膳食,大長公主坐在席間看向蘇嬤嬤,埋怨道:“兩個孩子呢?”
“已經遣了丫鬟去叫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蘇嬤嬤知道大長公主很在意這一頓午膳,她心裡也跟著著急起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