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樊素的手,深呼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笑著看向樊素,說:“他果然來了。”
樊素輕嘆一口氣,拿過帕子替她擦眼淚,勸慰道:“別想了。”
樊素在心底把謝翎從頭罵到了腳,郡主看似堅強,實則心裡比誰都脆弱,郡主父親的事在謝翎身上重演了,郡主傷心在所難免。
但她卻有些不信,新婚才幾日,他就捨得丟下郡主去見一個青樓女子?
“口說無憑,還得把芸娘喊過來再對一對說辭。”
媽媽派了丫鬟去叫,而她則留在了屋裡。
媽媽眼觀鼻鼻觀心,也看出來郡主如今正傷心難過,美人落淚實在讓人動了惻隱之心,她小聲地補充道:“郡主,侯爺昨日只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
崔荷止住了哭聲,她皺眉問道:“只一盞茶?”
媽媽點頭:“只有一盞茶功夫,屋外伺候的丫鬟都可以作證。”
一盞茶的功夫能做什麼?崔荷狐疑地看向媽媽,她如今誰的話都不敢信了。
很快,芸娘去而復返,還有一個伺候的丫鬟也被帶了過來。
芸娘一進屋,便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不僅門窗緊閉,媽媽還使勁地衝自己使眼色,芸娘當即繃緊了皮,不敢有半分差池。
難不成她露餡了?
綠影上前替崔荷質問芸娘:“大膽奴婢,竟然說謊話哄騙郡主!”
芸娘和丫鬟連忙跪了下來,芸娘心虛不已,身子微微發著抖,郡主一定是得知了她和許公子的事,要來找自己麻煩了!
樊素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威懾道:“你昨日見了侯爺,為何要撒謊!”
芸娘:“?”
芸娘怔愣片刻, 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嘴唇嗡動著,半晌才開口道:“民女……民女確實沒見過侯爺。”
媽媽暗道不好, 昨日忙著處理賬本的事,只讓丫鬟帶芸娘去見了忠勇侯,看她茫然的樣子, 應該是丫鬟沒有與她介紹。
媽媽瞪了丫鬟一眼,連忙上前來為芸娘解釋:“芸娘,昨日點名了要見你的那位就是忠勇侯。”
芸娘恍然大悟,原來昨天她見到的那位公子哥是忠勇侯。
他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郡主與許公子的事, 所以才前來討要荷包,只是不知忠勇侯是想替郡主隱瞞,還是向郡主挑明。
她抬起頭來看向崔荷, 郡主方才哭過, 眼角帶著淚, 鼻尖泛著紅, 一副我見猶憐之姿,郡主這般美貌, 也難怪能享齊人之福。
只是難為侯爺要忍氣吞聲, 與許公子共享自己的妻子。
別的男人三妻四妾,他卻只能看著郡主偷腥, 還敢怒不敢言, 日子過得實在太卑微了。
芸娘有那麼一刻心疼起忠勇侯來。
於是, 她開口解釋道:“民女沒見過侯爺,因此不知道昨日所見之人是忠勇侯, 民女不是有意撒謊,還望郡主恕罪。”
崔荷蹙眉問道:“他為何來找你?”
芸娘:“侯爺……自是來聽曲的。”
“為何偏要點你?”
芸娘咬著唇小聲答道:“許是慕名前來吧。”
崔荷不由冷笑一聲, 慕名前來,她可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把昨日彈的曲子給我彈上一遍,我也聽聽,他所愛慕的芸娘有何本事。”
芸娘暗叫不好,她昨日哪兒有彈什麼曲子,不過亂謅的藉口,可話已說出口,便不能收回。
丫鬟很快就把琵琶取來,卻沒把義甲帶來,她接過琵琶時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
如今再回去取已再無可能,她只能抱著琵琶坐到崔荷對面的杌子上,硬著頭皮彈了一首《春江花月夜》。
樊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