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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崔荷抬手擦拭被他吻過的那處,用了幾分力道。
謝翎以為崔荷不喜歡自己吻她,臉色黑了少許,他鬆開崔荷,默不作聲地起身離榻,自行去穿衣。
崔荷緊張地摸了一下臉頰,她昨夜沒睡好,也不知道臉上是否有油光。
金穗銀杏端著銅盆進屋伺候,崔荷以溫茶漱口,用特製的楊枝蘸取了少許粗鹽擦拭牙齒,吐出茶水後,又拿溫熱的帕子潔膚。
今日崔荷換上了一件鵝黃色印如意紋對襟襖子,披上一條藕色煙羅紗罩,腰上系白玉腰帶,掛龍鳳玉佩和香囊。
她提著裙襬來到梳妝鏡前梳妝打扮,謝翎不知何時又進屋了,他在屋裡轉悠了一圈,在案几上看到一個繡簍子,裡面有一張藏青色的帕子,已經繡好疊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他伸手抽出,隨意掠了一眼上面的圖案,是錦鯉戲荷花圖,帕子的顏色不是女子常用的素色,而是男子用的深色,應該是給他做的。
謝翎回頭看了崔荷一眼,她正對鏡描眉。
正好荷包沒了,謝翎便偷偷把帕子收入懷中,等去了松洲,也有東西睹物思人。
謝翎來到羅漢榻上坐下,問道:“我的行李可都收拾妥當了。”
崔荷在妝奩裡挑選著首飾,聞言只愣了一瞬,抬頭看向金穗,昨日太生氣了,都沒有為他收拾行李,如今怕是趕不及了。
金穗面露難色,小聲道:“郡主,不如先支開姑爺,奴婢和銀杏給姑爺收拾。”
“先簡單收拾點吧,稍後再送過去。”崔荷低聲囑咐了兩句,隨即轉過身來,心虛地對謝翎說道:“收拾好了,我先與你去前院跟老太君和母親他們辭行吧。”
崔荷起身與謝翎一道往前院走去,謝翎叮囑道:“我把邱時留下來看顧你們,他住虎鶴園裡,有什麼事,只管找他,出門得叫上邱時,他功夫好,可以保護你。”
“我有綠影,她功夫也不錯。”
“綠影雖然可以保護你,但她終究是女子,有個男侍衛跟著,別人才不敢隨意打擾欺負你,若碰上解決不了的事,也可以去找許如年。”
“我才不找許如年。”崔荷打小就不喜歡許如年,嫌他嘴碎難纏。
謝翎也知曉他們之間有些恩怨,並未放在心上,又叮囑了她一些旁的事,崔荷只覺得他們好像調轉了身份。
丈夫要遠行,明明應該是妻子千叮嚀萬囑咐,他們倒好,完全相反。
崔荷連忙止住他嘮叨的話語,也跟著叮囑了他幾句,天氣涼了多穿衣,餓了要用膳,不能硬撐就放棄,諸如此類的勸慰話語,謝翎心裡被熨燙得一片溫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慎思堂。
幾位長輩在前院等了許久,謝翎此行不易,大夫人昨夜拜佛唸經為謝翎祈福,輾轉了一夜都沒睡好。
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牽著手進院子了,大夫人欣慰地笑了起來,看來前夜說的話兒媳婦聽進去了,二人重歸於好,皆大歡喜。
“阿翎,到了松洲,切不可莽撞行事,萬事皆留心,別中了昌邑侯的圈套,如有需要,拿著這枚玉佩去找你祖父的好友,他乃如今松洲指揮使唐大人的父親,凡事不要硬撐,過剛易折。”
“孫兒曉得了,祖母放心。”謝翎接過玉佩,小心的收入懷中,松洲指揮使,正是此行的目標,只怕玉佩用不上,就要翻臉了,謝翎沒敢將此事告訴老太君,徒增她煩惱。
大夫人上前來拉著謝翎又是一番叮囑,謝翎頷首應下。
二夫人作為長輩,自然也得上前說上兩句,謝翎記得她過兩日才動身下江南,便說道:“二嬸,人和馬車都已經安排妥當,語嫣年紀那麼小,也與您一道前去嗎?”
二夫人點了點頭,父親病重,也許很難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