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剛才還是萬里無雲的晴空,此刻已經烏雲密佈,閃電在空中交匯,卻聽不到任何雷聲。
“師父,我該乾點什麼?”
道士沒有理我,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師父,我該乾點什麼?”
“你走吧。”
“走?去哪裡?”
“你回你的土地廟吧,我老馬這座廟小,供不起你這座真神。”
這話說的我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說完之後,道士把我當成了空氣,他先是盯了半天月亮,隨後徒手將滾燙的藥罐子端入房中。
有那麼一瞬間,我聞到了焦肉的味道。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個小時後,道士一邊推辭一邊往外走,應該是治療效果還不錯,主家想給道士塞錢,道士堅決不要,他快步退到大門口道:“接下來七天會天天排黑水,量很大,你們不要怕,過了這七天,姑娘就是好人一個。”
還沒等主家人回話,道士飛身登上二八大槓,一溜煙跑了。
主家看了看我,我羞愧難當,咬著牙去追道士。
道士知道我在身後,他故意放慢車速,等我快接近的時候,他又猛蹬幾下,始終和我保持二三十米的距離。
我不知道該去哪,只能厚著臉皮繼續跟著他,要是放在半個月前,我肯定一扭頭直接走,離他越遠越好,而此時,我卻真心實意想和他學一點本領。
道士回家後沒有點燈,倒頭便睡,我蜷縮在牆角,滿是悔恨。
不知不覺中,我睡了過去,次日一早,叫醒我的依舊是笤帚。
我立馬跪下道:“師父,我錯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不要趕我走。”
道士哼笑一聲,咬牙道:“走,上山。”
“上山?幹什麼呢?”
“四點鐘上山,昨天說好了的。”
我心裡一暖,看來道士不想趕我走了。
上山的路上,道士嬉皮笑臉道:“昨天那娘們胸大嗎?”
我愣了幾秒鐘。
道士繼續問:“大嗎?”
“大,不是,一個大,一個小,不對,是一個小,另一個更小。”
道士罵我一聲說:“你他孃的看的還挺仔細。”
我不好意思說什麼。
道士繼續問:“下面呢?”
“沒,沒敢看。”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昨晚我想了一下,我不能把你培養成我想要的樣子,我得因材施教,對吧。”
我看道士心情挺好,於是試探性地問:“別人都說名師出高徒,是真的嗎?”
“當然了,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那老色逼師父能教出坐懷不亂的徒弟嗎?”
道士瞪了我一眼道:“嗨,你他孃的,在這等我呢呀,我怎麼就成老色逼了?你還會用成語了,來,告訴告訴我,什麼叫坐懷不亂?”
“前天晚上,你去哪了?”
道士眼睛轉了一圈道:“去找藥材了。”
“什麼藥材。”
“寡婦床頭灰。”道士說的一本正經。
我從心裡佩服道士,找寡婦不說找寡婦,說是去找寡婦床頭灰,真是有一套。
我不想爭辯,於是換個話題道:“師父,你會用五猖兵馬,為什麼還要用鬼門十三針?”
“傻孩子,殺螞蟻要用宰牛刀嗎?五猖兵馬是好用,但也不能常用,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等你以後會用了,你就明白了。”
返回家中後,道士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開始給我講《本草綱目》,他說書中有一味藥材,就是寡婦床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