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完紙,回去一摸秋月,已經退燒了,人還在沉睡。
事情就是這麼神奇。
我挺後悔的,無心之舉,差點害了秋月。
花姨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臉上恢復了輕鬆的表情。
馬師傅從兜裡掏出了兩百塊錢,放在縫紉機上。
花姨道:“你這是幹啥?”
“有說道,得我出錢,給孩子買身衣服。”
“剛給完錢,咋又給錢?”
“哎呀,別問了,我回去了。”
“這大半夜的,還回去幹啥,在這睡一宿,明天回去。”
“不行,許多,咱回去。”
我停住沒動。
馬師傅看了一眼道:“走呀,想啥呢?”
我咬了咬牙道:“要不你倆一起過日子吧。”
花姨的臉微微紅暈。
馬師傅狠狠瞪我一眼,怒聲道:“胡說八道,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你還能活多少年,我告訴你,你以後口眼歪斜,流哈喇子,我可不伺候你。”
馬師傅有些生氣了。
花姨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你留下來住一宿吧,原來怎麼留你,你都不住,孩子都說了,你還不住一宿。”
我覺得馬師傅是過不了心裡那個坎,自從聽孫四爺說了馬師傅的感情,我覺得他挺可憐的。
“師父,你倆一起搭夥過日子吧。”
花姨倒還主動些,她道:“我去給你鋪被子。”
馬師傅沒有猶豫,也不管我,拉開門直接出去了。
我追了上去,不悅道:“師父啊,你都不如那拉幫套的,活都幹完了,然後一抹嘴,我回家了。”
馬師傅沒有說話,我覺得他心裡不舒服。
我繼續問:“師傅,你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和花姨。”
“一起過日子,也得明媒正娶。”
說完,馬師傅停下來了,又從村口走回了花姨家,他道:“花啊,馬哥也有那心思,但現在不行,我得給你名分,得明媒正娶。”
花姨眼淚都下來了。
“等咱把閨女供畢業了,咱倆再一起過日子。”
不得不說,馬師傅平日不正經,但關鍵時候還挺會說話的,真有那股勁。
此後的幾天,馬師傅和花姨的事成了我的心病,總感覺他倆不搭夥過日子,我幹啥都沒勁。
我也去找過兩次秋月,問了這件事,秋月的態度很明確,說她從小沒爹,花姨拉扯他長大不容易,馬師傅經常幫襯,在秋月的心裡,早就把馬師傅當爹了。
我和馬師傅說了秋月的想法,馬師傅總用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回應我。
後來憋的沒辦法,我和孫四爺說了這件事,孫四爺都聽愣了,他道:“小子,你和我說實話,你師父有沒有那意思?”
“肯定有啊,都說明媒正娶了。”
“行,這事不用你操心了。”
我上午和孫四爺說的這件事,中午村子裡的大喇叭就響了,這逼喇叭,一年四季也響不了幾次。
農村廣播有步驟,第一步肯定是村長吹話筒“拂~拂。”
加下來是啥事得說兩遍“通知個事,通知個事,馬師傅家要修房子,馬師傅家要修房子,沒事的老爺們過去幫襯幫襯......”
馬師傅都聽懵了,他看著我道:“小逼崽子你又扯啥么蛾子了。”
“我能幹啥?”
不多時,院子中聚集了二十來號老爺們,孫四爺更牛逼,從家趕來一隻豬,連屠夫都找好了。
馬師傅還不願意,說不修房子。
那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