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我去找三奶奶的工夫,馬師傅也沒閒著,但也沒幹啥事,他找了個桃木枝,一端削尖,擀麵杖粗細的桃木枝被馬師傅當成黃香來用。
桃木枝飄出來的青煙,神奇地在屋頂聚集,好像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傘。
除此之外,馬師傅沒做別的事,就安撫一屋子的人,順便扯點閒篇。
到了李家屯,司機在孫四爺的指引下,將車開到了三奶奶家門口。
三奶奶家並不富裕,兩邊都是高大的北京平,而三奶奶家只是老式的三間房,屋頂比兩邊矮了一米左右。
下車後,孫四爺把我叫到一邊,疑惑道:“剛才在車上我沒法說,不對呀,爺們,馬師傅啥活不會,這活找三奶奶幹啥?”
我也反應過來,是有點不對勁,馬師傅能文能武的,我還沒見過他找外援呢。
再說馬師傅邪門的手段多得很,我估計只要略微出手,這件事就能解決。
難道事情比較嚴重?
也不應該呀,李家屯和我們村距離十多里地,蒸騰一圈,最快也得半小時四十分鐘的,馬師傅這不是耽誤事嘛。
孫四爺見我一臉懵,也沒說啥,快步走進院子,院中拴著的狗立馬衝出狗窩,汪汪汪地狂吠。
這時,屋子內的燈也亮了,窗簾也拉開了,不過窗戶上有塑膠布,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孫四爺走到床邊,小聲道:“三姑啊,我是孫光遠家的老四。”
屋內立馬有了回應,一個慈祥的聲音道:“哎呀,四外甥來了,來來來,進屋。”
三姑、四外甥,咱也不知道這輩分是怎麼論的。
幾秒鐘,門開了,一個七十多歲的白髮老太太顫顫巍巍比劃著進屋的手勢。
孫四爺不好意思道:“三姑,你看我這著急忙慌來了,啥也沒拿。”
“拿啥拿,來來來,進屋。”
農村的進屋,就是進臥室。
炕上還有一個姑娘,初具大人模樣,長的很漂亮,美中不足就是鼻尖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黑痣。
姑娘半坐著,被子蓋在腿上,上身穿著秋衣,能看得出沒穿內衣。
不是許某人有色心,是許某人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觀察一切事物都細緻入微,姑娘的氣質很不一樣,年紀輕輕就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或者說高傲,她臉上有一種傲氣的感覺。
許某人可不能娶這樣的姑娘,一看就是刁媳婦。
我也仔細打量了一番三奶奶,三奶奶很瘦,胳膊上的銀鐲子有些咣噹,基本上就是皮包骨。
再看長相,三奶奶的短髮到下顎,頭髮別說黑色了,就是連根灰色的都沒有,滿頭白髮,白中又帶點黃。
三奶奶長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農村的好心老太太形象,耳朵上還有一對老式的金耳環,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看著就讓人覺得安心。
寒暄了兩句,孫四爺說到了正題,他道:“三姑啊,馬師傅那來了一群招沒臉子的孩子,一個人應付不來,想請您過去幫幫忙?”
“嗯?小馬多厲害,啥事他解決不了,我有處理不了的事,還往小馬那支呢。”
說完,三奶奶疑惑地盯著我看了幾秒,笑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彩蝶啊,裝東西,香爐黃香都帶著,馬師傅家啥玩意都沒有,把東西帶全了。”
小姑娘應了一聲,套上一件衛衣去了另一個房間。
孫四爺道:“那行,三姑,你先換衣服,我去院裡等著。”
“去院裡幹啥,挺冷的,我就套個棉襖棉褲。”
回村的路上,我想把事情再說一遍,好讓三奶奶心裡有個底,可三奶奶說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