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得有臘月二十七八了,那天客人特別多,李薇一直忙到了晚上十點多。
回家的路上,漆黑一片,李薇只能靠著腳踏車上的手電照亮。
李薇從小沒有父親,膽子也被磨鍊出來了,加上這條路經常走,李薇也沒怎麼害怕。
可那天晚上很奇怪,車子上的手電忽明忽暗,路邊的雜草呼啦呼啦響,還不是風颳得那種響,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雜草中穿梭,呼啦呼啦的。
李薇經常走這條路,平時也沒啥事,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說沒啥事,一切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可漸漸地,李薇發現不對勁了,平時騎腳踏車十來分鐘的路程,那次騎了很長很長時間都沒到家,李薇慌了,一瞬間,無力感席捲全身,連騎腳踏車的力氣都沒有。
李薇不敢停下了,咬著牙硬挺,就在這時,車鏈子咔噠一音效卡住了,再一用力,車鏈子竟然斷了。
掉了車鏈子的李薇徹底慌了,猶豫一秒,李薇決定扔下車子跑回家。
想法是好的,可李薇一點力氣都沒有,身子也越發沉重,固定在車子上的手電平時一拿就能下來,此刻卻怎麼也取不下來。
這時,周圍的雜草中還有東西在亂竄,踩得枯草咔噠咔噠響。
李薇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冷靜,然後拼了命地控制身體,想要往家走。
突然,身後傳來了鈴鐺聲,咣噹咣噹,和電影裡演的那種老式的駝鈴聲一樣。
李薇徹底慌了,她緩慢地轉過僵硬的脖子,只見不遠處有人趕著馬車在往這個方向走,趕車的人蜷縮在板車前端,嘴邊還有時亮時暗的火苗。
“救命呀。”李薇大喊。
這句說她也不知道是說給其他人聽的,還是說給趕馬車的人說的,此時,他害怕周圍沒有人,又害怕突然出現人。
李薇想走,可身子卻動不了了,腿更是抽筋疼的厲害。
馬車慢慢悠悠越走越近,不多時就到了她身邊。
“籲,咋地了,丫頭。”
對方是一個蒼老的男聲。
李薇聽到這個聲音稍微放下了一點心,在她的印象裡,老頭沒什麼危險,心腸還好,她仔細看看老頭,那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車、車鏈子掉了。”
老頭下了車,李薇下意識往後傾斜身體,做出隨時要跑的準備。
“車鏈子不是掉了,是斷了。”
李薇仔細打量了一下老頭,看起來六十多歲,有點胖乎乎,圓臉,臉頰和下巴都是白色胡茬。
“大爺,你是哪個村的呀?”
“前面村的,賣大棗的,要過年了,主顧多,回來晚了。”
老頭好像看出了李薇的心思,笑著道:“放心吧,我都這把年紀了,是個好人,車子騎不走了,我用馬車幫你拉回去吧。”
說完,老頭又返回馬車,把木筐挪了一下,然後又抓了一把大紅棗。
“嚐嚐,又軟又甜,好吃。”
李薇哪敢吃陌生人的東西,東北的孩子從小就被教育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因為當年拍花的也是用的這一招。
“吃吧,甜。”
李薇接過棗,在與老人的手觸碰的那一瞬間,一股涼意襲來,老人的手可謂是又冷又粗糙。
老人俯身的時候,李薇看清楚老人的衣著,身穿一件呢子棉大衣,外面還套著破舊的羊皮外套,這種穿法很奇怪,舊衣服套在新衣服外面,就像是過年期間在新衣服外面穿了一件就舊衣裳,正常人沒這麼穿的。
不等李薇表態,老人已經抬起了李薇的車子,放在了板車的一角。
這種馬車可不是電影裡演的那種富貴人家出行的馬車,而是那種拉貨的拖板車,李薇想著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