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馬師傅不惜力氣,用刀把鬼胎剁成了肉末,然後攪拌入白灰,曬乾後又砸成了粉末,撒入了呼瑪河。
說到這的時候,馬師傅特意強調,這件事不能告訴三奶奶,當年他用了道法,燒了一個替身在山林遊蕩,三奶奶至今都不知道鬼胎已死。
聽完馬師傅的故事,我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恐懼和疑惑充滿了內心。
“師父,三奶奶道行那麼高,看不出來嗎?”
“那時候的三奶奶剛入門,她這輩子沒成家,也沒生孩子,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出馬仙上,這才有瞭如今的道行。”
“好可憐。”
“有啥可憐的,人活一世,怎麼讓自己舒心怎麼活著唄。”
這時,不遠處走出來一排人,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旁邊就是村子,有微弱的燈光,這排人全都是穿綠戴紅,手拿法器。
“師父,鬼,有鬼。“
馬師傅也愣住了,下意識把我護在身後,然後後退了幾步,他喃喃道:“啥鬼這麼厲害,天剛黑就出來了。”
“咱們跑吧。”
“等我看看,對對綹子,看看啥玩意這麼厲害。”
我心想還對啥綹子了,逃命吧。
突然,前面傳來了說話聲,像是在打趣。
我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點那一刻,我都想問候他們的八輩祖宗。
扭秧歌就扭秧歌唄,化妝也沒毛病,可他孃的畫的太豔就是問題了,一群老太太,畫的和妖精似的,腦門點紅點,腮幫子刷白圈,我他孃的還以為是陰兵借道呢。
看清楚是人,我也不害怕了,藉著酒勁,我反而更憤怒了。
“幹哈呀?大晚上穿成這樣嚇唬人。”
馬師傅拍了我一巴掌,低聲道:“別瞎說話。”
這時,對面的人也迎了過來,看著我們嬉皮笑臉。
馬師傅愁眉道:“這是幹啥了?畫得和紙人似的。”
對面人哈哈大笑,仔細看了看,一個都不認識。
一個老漢道:“跳大神來的,穿的是邪乎點,沒事,別害怕呀。”
“咋地了,跳大神?”
東北人自來熟的特性被馬師傅發揮得淋漓盡致,明明是不認識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對方的事摸了個一清二楚。
老漢說他是附近村的,有一戶人家被黃大仙給盯上了,可勁地禍害那一家人,不僅禍害雞鴨家畜,連小兒子也神經兮兮的,整天把雙手就蜷縮在胸前,表情賊眉鼠眼,整得和豆鼠子似的。
聽他們說話的意思,這幾個人都是莊稼人,沒事的時候喜歡唱個二人轉和大秧歌,這次是被人請來當演員的,過來跳一場法事,一人給五十塊錢和兩包長征煙。
馬師傅問明白了事情原委也沒再問什麼,咿咿呀呀打了聲招呼,帶著我繼續趕路。
“過兩天,咱爺倆還得來這村一趟。”
“人家又沒找咱。”
“碰到了不能不管。”
我覺得馬師傅應該換個姓,不姓馬,姓陳,因為唐僧的俗家姓氏就是陳,這他孃的也太菩薩心腸了。
李薇的事還沒解決,完事後還有杜梅的墮胎嬰靈呢,抓趟藥的功夫,又應承下來兩件事,一件是人的,一件是鬼的,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
照這樣發展下去,許某人的兩顆麻面荔枝也得磨成光面軟皮蛋。
山風很猛,走著走著,酒勁也上來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舒舒服服睡一覺。
馬師傅也沒比我好到哪去,走路也搖搖晃晃,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結了婚之後,馬師傅的酒量銳減,喝二兩酒肯定懵逼。
一瘸一拐到了杜梅家,杜梅真是翹首期盼,和閻婆惜坐樓想張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