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抓心撓肝之際,馬師傅披著個大衣來了,嘴裡還叼著個菸頭,花白的鬢角有一層細汗,表情愜意,一看就是扯犢子來著。
“咋還沒睡?”
“白天睡多了,不困。”
“別尋思白天的事了,不是你這年齡該想的。”
我真想呵呵師父一臉,他自己吃飽飯了,還把鍋給砸了,完事還他媽給我做思想教育,說我捱餓能強身健體。
“困不困?”
我搖了搖頭。
馬師傅從一旁抽出一本風水書。
“我困了,我馬上能睡著。”
“你就是心不靜,小子,信我的,看會書,絕對能平靜內心。”
“師父,說真的,經歷這種事,我還能心靜如水,你都得心不靜,等我長大了領回來一個小夥,你得和師孃抱頭痛哭。”
“那有啥的,當養倆兒子唄,你小子注意點,找小夥容易得痔瘡。”
我也不好反駁,只能在心裡求馬師傅看點鬼子片,可別看那些不走尋常路的歐美光碟了。
“小子,我尋思了一下,今天的事怪我,你年紀輕輕,又沒成家,確實沒有行醫的仁心,早想明白就應該我進去,可師父畢竟年齡大了,總不能讓人覺得我是個老不正經的。”
馬師傅的話讓我又氣又恨,一時間還有些為難,要是馬師傅進去看病,我估計得比現在還抓心撓肝。
為啥?
因為氣得慌。
“鬼毒拔出來了,鬼胎算是化了,明天咱爺倆還嬰孩的屍骨處理一下。”
“咋處理呀?”
“整個小棺材埋廟牆邊,要是聽話,能成為金童子,要是不聽話,自有佛主和他硬剛。”
馬師傅處理邪祟的方法,可以說是超凡脫俗,和出馬仙有關係,但關係也不大,玩的竟是些超出三界的招數。
晚上睡不著,我們爺倆撈了一會,馬師傅說這次處理的還算順利,三奶奶當年也用過這種方法,可以沒化掉鬼胎,又來內服用折騰了小半年才打掉鬼胎,三奶奶也丟了半條命。
三奶奶一輩子沒結婚,一方面是懷了鬼胎,另一方面是化鬼胎傷了身體,不能生育了,在舊社會的封建思想中,娶了一個不能生娃的媳婦,那和養了一隻不下蛋的母雞一樣。
我有點同情三奶奶的遭遇,同時也擔心自己,三奶奶一輩子沒嫁人,馬師傅單身大半輩子,他倆都是得道的人,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算是度情關。
如果想出馬立堂必須得鰥寡孤獨佔一樣,我寧願當個山野村夫,畢竟宋大夫藥酒的洪荒之力還在我身體內亂竄。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不到五點鐘我就醒了,精神的很,體內洪荒之力催的撒尿都能幹出去三米多。
上午馬師傅帶我去木匠家做了一個小棺材,其實就是幾塊板子拼成的小木盒子,馬師傅假裝給錢,木匠推脫不要,反正就是沒花錢。
去廟旁邊埋屍骨,馬師傅連廟門都沒進,更別說廟裡的功德箱了,這老小子主打一個白嫖。
馬師傅給李薇看事也沒收錢,當然,也可能是給杜梅看完之後一起收。
去完廟裡,馬師傅並不著急回家,他道:“下午咱倆接著看事去。”
“不是說三天後嘛。”
“不是你梅姨的事,那天碰到跳大神的不是說被黃家人盯上了嘛,咱爺倆過去看看。”
“人家又沒請咱們,上趕著不是買賣。”
“胡說八道......”
馬師傅的操作讓我難以理解,正常的道士,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做起事情來更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別的教派供奉神仙,都是好吃好喝地伺候,道教的人道教的大多上炷香,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