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又是一個守村人,誰也不在乎出點錢,於是鼓樂隊啥的亂七八糟的儀式都安排上了。
在我們那,橫死的人不能放在屋裡,所以就在院裡搭了個棚子,整兩個長板凳,把門板子拆下來一橫,棺材放在上面。
所有儀式都按照正常的葬禮來進行,當天晚上,老白頭又是燒香繞棺材,又是燒紙唸咒語,整的神神秘秘的。
正當村民看得正起勁的時候,老白頭拿出來壽衣,叫眾人開啟棺材,讓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吳老二的屍體竟然軟了。
唐大爺說的很靈異,咱作為行內人知道怎麼回事。
人死後會變硬,科學上叫做屍僵,一般的屍僵會在三天左右消失,就算不上香,不燒紙,到了時間,屍體也會變軟。
但村民不知道這些,以為老白頭有兩下子,把死了的吳老二給勸明白了,於是對老白頭說的話深信不疑。
老白頭趁機提出來要守夜,還要拜貢品祭祀。
大夥花錢,也沒人在意這些,當然沒人反對,村長安排人買來了老白頭要的燒雞烤鴨散白酒啥的。
吳老二無親無故,晚上八九點鐘有人在靈堂熱鬧熱鬧,過了十點,村民都散了,只剩下老白頭一人。
也正是吳老二沒有其他親屬了,老白頭也是見人下菜碟,這種情況晚上肯定沒人來,索性吃點燒雞烤鴨整兩口散簍子,喝迷糊的好睡覺。
後半夜,月朗星稀,老白頭也喝美了,對著棺材還哼起了小曲,整的挺樂呵。
唐大爺就在隔壁,聽有人唱曲也有的奇怪,趴牆一看,眼睛就定在棺材上了,只見棺材正往下滴嗒水。
“老白頭,棺材流水了。”
唐大爺突然說話,老白頭也嚇了一跳,一個激靈站起身。
“你看看,那棺材是不是淌水呢?”
老白頭喝的腮幫子通紅,皺著眉看了看,隨後媽呀一聲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詐屍。
喧鬧聲引來了左右鄰里,一群人圍在吳老二家院門口不敢上前。
此時的老白頭被嚇得都翻白眼了,剛吃下去的燒雞烤鴨一股腦吐了出去,一點都沒剩下。
唐大爺也在圍觀的人群中,別人是看熱鬧,唐大爺是真著急,因為鬧鬼的事就發生在一牆之隔的鄰居家。
於是唐大爺攛掇人一起把棺材抬出來。
院裡正鬧鬼,誰也不敢動,唐大爺怒了,那架勢都要給鬼的醫保卡打欠費似的,脫完衣服擼袖子,啪嗒一聲把大棉襖一甩,想要孤身犯險。
唐大爺的舉動也沒給圍觀的人壯膽,誰也不敢動,沒人附和,唐大爺也蔫了。
就在這時,村長聞訊趕來,看到棺材流水,立馬開始責問。
“老白頭,咋回事呀?”
老白頭翻著白眼喘著粗氣,整得和他媽來仙了似的。
一看這衰樣,村長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都這時候,老白頭還裝神弄鬼,村長越想越生氣,一脖溜子把老白頭拎起來了。
老白頭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張著大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老白頭,你要守靈,咋回事?”
“噗~”
老白頭放了一個混動的屁,一股腦啥玩意都出來了,村長罵罵咧咧,嫌棄地鬆開了老白頭。
唐大爺趁機上前道:“村長,叫幾個爺們,咱一起把棺材扔河溝去,省的村裡鬧鬼。”
“少扯犢子,誰敢碰呀,都往後退點。”
說完,村長拿出手機,嘰裡呱啦打了幾個電話,說一會有乾白活的人來。
這群乾白活的是縣城醫院附近的壽衣店,那群人生性,哪天都得去醫院接幾個,是縣殯儀館的重要合作伙伴。
這不是開玩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