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叔在山上躲了半個月,也不想逃命了,馬師傅對他有恩,他趁著夜色潛入馬師傅家,想讓馬師傅舉報,得了三千塊。
馬師傅還真把刀叔給綁了。
然後呢,綁著給扛到山裡面了。
用馬師傅的話來說,在山裡面天生地養,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活一世,不管遇到啥事,活著最重要。
就這樣,刀叔在山裡面生活了十五年。
期間馬師傅也來看過幾次刀叔,後來刀叔也不肯見馬師傅,至於什麼原因,刀叔沒說。
漸漸地,就演變成馬師傅進山烤螃蟹,刀叔要是聞到味了,用棍子敲樹震山回應。
聽了刀叔的身世,我唏噓不已。
馬師傅直接問:“村裡面有事,有個孩子身上有兩個人的魂魄,我想找彼岸花引魂,送走一個,你在山裡面見過彼岸花嗎?”
刀叔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答,或者是依舊是沉浸在悲傷的往事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刀叔起身,直接鑽出了老爺府,馬師傅看了一眼,立馬開始滅火。
“許多,走,跟著。”
我想問去哪,但也不好問,鬼知道刀叔帶我們去哪。
或者說,刀叔根本不想帶我們呢。
刀叔在前面走,我和馬師傅在後面跟著,走了半個來小時,眼前出現一個小房子。
房子裡沒有燈,我用手電照亮,刀叔很反感亮光,大概掃了一下,房間內生活氣息十足。
這應該是刀叔生活的房子,給人一種穿越回九十年代的感覺。
房子不大,炕上鋪著地板革,屋頂吊著彩花布,一個大木擺鐘掛在北牆中間,到整點會打點,半點響一下。
鍾旁邊是一面四周都是木框的鏡子,鏡子右下角內嵌牡丹花。
鏡子下面是兩個老式木櫃子,掀起蓋板的那種,櫃子上面放著兩個牡丹瓷瓶,看不出年代,還有幾個白瓷的酒瓶,酒瓶旁邊是一個紅色暖水瓶。
房子內很整潔,我不禁疑惑,這和刀叔的裝扮根本不搭邊。
刀叔進了屋,趴在炕上就睡,直接把我和馬師傅當成了空氣。
我看了一眼馬師傅,馬師傅指了指炕,示意我先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還沒等我熟悉環境,睏意已經襲來,我幾乎是趴炕上就睡著了。
醒的過程也很奇怪,我感覺早就睜眼睛了,就是突然有了意識。
一覺醒來,馬師傅還在酣睡,刀叔不知去向。
我尋思出去看看周圍情況,剛一出門,我嚇了一跳。
刀叔和另一個男的坐在房簷下,正在曬太陽。
“刀,刀叔。”
刀叔沒有回答我,反而是另一個男人熱情道:“哎呀媽,你也太能睡了,都晌午了。”
“嘿嘿,昨晚太累了。”
“我是你炮叔,咋地,聽說你們爺倆要找彼岸花啊?”
“嗯呢,找那玩意。”
炮叔人很熱情,東北話很濃,說話也很有感染力。
“找那玩意幹啥,那地方,不好去,全是大獸,青皮子、山把頭、跳澗子、山溜子,啥玩意都有,不好整啊。”
單憑這句話,我已經明白了炮叔從事的行業,絕對是個跑山的,這些詞都是老跑山人對於野獸的稱呼,青皮子是狼,山把頭是熊瞎子,跳澗子是老虎,山溜子是野豬,除了跑山人和獵人,其他人很少這麼稱呼。
結合炮叔的稱呼,我覺得他是獵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炮叔,四十多歲,收拾的很乾淨,如果和刀叔相比,那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炮叔有點話癆,打聽完我的事之後,他開始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