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叔咬牙道:“小爺們,你拿個主意。”
“我,我也不知道呀。”
“是走是留?”炮叔吼了一句。
我看向刀叔,刀叔面無表情。
“師父,你醒醒。”
“是不是剛才喝水喝的?”
話音剛落,刀叔指著村裡石雕像道:“你們看,手上的乾屍沒了。”
一股電流從天靈蓋傳到了腳後跟,來回在身體裡亂竄。
“小爺們,你拿個主意。”
刀叔接話道:“你說說,走能怎麼樣,不走能怎麼樣?”
炮叔繼續道:“我倆不是怕死,邪門這玩意你有經驗,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師父,你不是在試探我吧。”
馬師傅掙扎著將眼球轉向左上角,對應的正是石雕像的位置。
我也盤算了一下,走了,我們幾個能絕對安全,但馬師傅不一定丟了幾魂幾魄,也不一定能不能找回來。
要是不走,如此兇險的環境,真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
這是一道電車難題,兩條鐵軌,一條上面躺著五個人,一條上面躺著一個人,你有能力改變火車的行進方向,問你怎麼選?
很多人都從價值、道德等各個方面分析,但我想說,現實情況不是這樣,你要是合群,你在五個人那一堆,你要是孤僻,那單獨躺著的人就是你。
現實中,我們都是被綁在鐵軌上的人,根本沒機會作出選擇,還他孃的扯什麼別人的命運。
“小爺們,你說句話呀?”
此時此刻,我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
我立馬下跪道:“二位爺,先找到原來掛在石像上面的乾屍,怕是那玩意放出來的邪。”
刀叔把刀甩給我,讓我看著馬師傅,然後二話不說和炮叔進了村子。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我該怎麼辦?”
“你用眼神告訴我。”
馬師傅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一種瘮人的空洞,有點像是臨死前的彌留狀態。
我不知道這個形容是否準確,多年後,咱出山,去了洗頭房,完事之後,那姑娘也是這個表情,彷彿是前二十年白活了一樣。
這一段不是故意扯黃嗑,是想說明人在精神受到極大刺激的時候,也會有這種眼神。
我擔心是妖魔鬼鬼又告訴馬師傅什麼真相了,能讓馬師傅執迷尋找什麼東西。
我該怎麼辦?
扇大耳瓜子?
試了,沒效果。
那就割血。
我劃開手指,手指肚都看見骨頭了,為了一點也不浪費,我直接把手指插進馬師傅的嘴中。
想我也是有三分之一道行的人,我的血應該有點用。
手指肚一跳地疼,我估計馬師傅得喝二三兩了,人還是沒有反應。
媽的,一計不成,再來一計。
最近天天趕路,風餐露宿,我體內也有一股火。
解開褲腰帶,果然焦黃焦黃,味道都有些辣眼睛。
我一點沒敢浪費,都呲馬師傅臉上了,馬師傅很快有了反應,胸口上浮,後腦勺頂地。
折騰了幾下之後,馬師傅吐出一大口白煙。
“師父,師父,好點了嗎?”
“你好騷呀。”
“沒辦法了。”
馬師傅深吸幾口氣,又把我扯到身邊,用我衣服擦尿。
“炮叔和刀叔進去了。”
“我沒事,你也進去,一定要找到掛在石像上的乾屍。”
“我陪著你。”
“快去。”
走進村子,我隨便進了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