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蜥蜴精還再猶豫思慮，豹子精卻一拍桌子說道：“你們的祈願一定會得到滿足，菩薩會保佑……”
“行了，菩薩言出必行。請諸位兄弟儘快來燒香拜佛。”
甘寧指著他倆道：“你倆可算是真正的畜生，為了滿足區區幾百香火功德，竟然要害死整整一個村幾百口人。”
甘寧說罷這句話之後，他突然間意識到了所謂功德聖道一個最大的bug，那就是一些人強烈的願望是建立在另一些人的死亡與痛苦之上，用這種宏願和念力獲得的功德，到底是正還是邪，到底是善還是惡？
一些古代的部族在出徵前，會用太牢去祭祀保佑他們部族的神明，他們會祈求神明保佑他們大獲全勝，他們會把無數敵人的頭顱當作祭品獻給神明來慶賀功績。
那麼神明的保佑是在助紂為虐，還是在澤被子民，如果真實就是這樣，那些功德成聖者，豈不是踩著無數枯骨完成了最後的證道？
真是細思恐極啊。
大殿臺階上豹子頭惱怒地站了起來：“你這遊魂惡鬼，不好好許願，反來責罵我們，是不是魂魄太緊了，想讓我們給你拆散啊！”
甘寧嘿聲發笑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二位何故發怒？”
蜥蜴精一隻腳踩在桌子上，伸出手掌指著他道：“你莫非是來找茬的？”
眾鬼魂聽聞後，紛紛後退開來，生怕惹禍上身，甘寧周邊頓時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甘寧道：“這都能猜得出來，你他媽的真是聰明。”
蜥蜴精摸了摸自己的扁鏟腦袋，連連點頭說：“我也確實是聰明，不過我媽早八輩兒就不在了，她聰不聰明我不知道。”
豹子精在旁邊怒道：“傻叉，他狗日的在罵你呢。”
蜥蜴精猛地跳上案几：“敢罵我，你他媽的找死！”
有鬼修從交椅上跌落下來，趔趄地倒退了好幾步，指著甘寧激動地說道：“他，他不是鬼，他有影子！”
今夜正是月中十五，濃雲之上月明如晝，月光灑在甘寧的身上，在地上倒映黑色影子。
“人！人啊！”聚攏在山上的鬼魂們嚇得四散而逃。
蜥蜴精張開血盆大口，噗噗噗連續吐了三根荊棘針，朝著甘寧的方向襲來。他不敢託大，連忙翻了個跟頭躲開，起身時催動真氣施展巡劍道，背在身後的鏽劍激射而出，朝著蜥蜴精的頭顱斬去。
“來了！”蜥蜴嚇得大叫一聲，慌忙趴到了案下躲避。
那飛出去的鏽劍斬了個空，打了個迴旋又輕飄飄地飛回到劍鞘中。
“他媽的！還是個劍仙！”豹子精一邊咒罵出聲，一邊朝著甘寧飛奔而來，一雙前掌伸出了鋒利的爪子三寸有餘，準備直接給他開個開胸破腹。
甘寧抽出鏽劍近身格擋，那豹子精獰笑一聲：“尋常的刀劍在我老豹的掌裡就跟人骨頭一樣，碰一下就碎！”
豹子的雙掌這時遲，那時快，已經拍到了鏽劍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鉦鳴，它嗷嗚慘叫一聲，就像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似的，身體落到了地上還打哆嗦：“什麼怪東西！”
蜥蜴精再次吐出荊棘針，甘寧揮動鏽劍將其拍開，這彈出的荊棘針飛射到了在遠處圍觀的鬼魂群裡，一名刺中的鬼魂慘叫一聲，化作一股繚繞的白氣消失無蹤。
這些毫無修為的鬼魂又逃得更遠一些，怕被戰鬥的餘波給誤傷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你這玩意花裡胡哨沒用。”甘寧早已在雙腿上準備了神行符，這時真氣一催動，閃電飛速朝蜥蜴精奔去。
這蜥蜴還要噴吐荊棘針，甘寧已迫至近前，滾滾黑霧從他的手指間噴出，黑色雲霧將整個臺階包裹在其中。
等濃霧散去之時，甘寧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