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酒氣、煙氣、腥羶氣撲面而來。
誓言有如夢與煙
空說千遍萬遍
情在風中飄零
何處付與思念
纏綿到永遠
情緣本在聚散間
莫論千年萬年
只盼伊人愛憐——
女人掐著嗓子,一首梅豔芳的《胭脂扣》被唱得低俗諂媚,她一邊扭著腰,一邊朝門口曖昧地看過來,上下將人打量幾眼,最後鄙夷似的,輕飄飄地翻了下眼睛。
“當初商量綁架的時候一聲不吭,媽的現在睡得比誰都起勁,”阿遠眼神惡狠狠的,坐在沙發那頭陰陽怪氣,“兄弟一場,不用謝!”
阿忍和坡七盯著女人搖晃不停的屁股,用餘光窺著雷哥的臉色,雷哥喝著酒,臉上的笑意味不明,屋裡只有鄒文斌和秦飛打了個招呼,表情有些僵硬,“阿飛。”
“雷哥,”秦飛一開口,一屋子人都看過去,雷哥靠在沙發上,盯著電視眯了眯眼睛,秦飛看著他說,“我們只是要錢,沒必要在林霄翔頭上撒泡尿,林家背景深厚,這麼弄,以後怕是不好搞。”
話音落下,鄒文斌的臉色忽的就變了,雷哥抖著的腿一頓,秦飛看到後繼續,“況且林誠素本來就不受寵,他未必不會搶佔先機登報和這個兒子撇清關係,到時候我們才是真的白乾一場。”
雷哥明顯在思考他說的話,陰沉的臉上神情不定,片刻後他一抬下巴,示意秦飛繼續往下說,於是秦飛上前一步,“我有別的辦法,既能讓林霄翔乖乖交贖金,我們也能安枕無憂,他以後絕不敢報復我們。”
阿忍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著急,“飛哥,你有什麼辦法?”
秦飛走到雷哥面前,看著他一言不發。
一屋子人打量雷哥的臉色,片刻後,邢雷屈指點點沙發靠背,示意他坐下。
秦飛趕緊坐過去,“林霄翔混跡商場這麼多年,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林誠素再不受寵,也肯定知道不少。”
“雷哥,阿飛說得有道理!”鄒文斌眼睛一亮,轉而皺眉看向最好的兄弟,“可是那個林誠素——”
話到這裡,秦飛沉默地起身,過去拍開坡七的腿,從他屁股底下扯出一床髒兮兮的被子,“他沒那麼難搞,就是需要點時間。”
其他人腦子裡琢磨著他的話,暫時不敢吱聲,雷哥斜眼看著他忙裡忙外,突然哼笑一聲,“幹嘛呢?”
秦飛低頭抖被子,像是認真,又像是不認真,不敢去看他的臉色,“雷哥,你把他交給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撬開他的嘴。”
雷哥哈哈大笑。
一群人忙陪著開黃強逗樂,鄒文斌如釋重負,笑著拍拍他們老大的腿,“我就說,雷哥,阿飛他肯定心裡有數!”
“臭小子!”雷哥從茶几上摸了把花生殼甩到秦飛身上,對著他火急火燎出去的背影笑著喊,“別他媽撬太狠了,把人嗓子眼給捅啞了!”
坡七在旁邊激動地搓手,“還以為飛哥多老實,搞半天原來是沒遇到看得上眼的貨色。”
女人聞言捏著話筒往雷哥腿上一坐,拿肉乎乎的大腿擠著他,伸出手在坡七肩上搡了搡,不樂意了,“哎,你什麼意思啊?”
一群人說說笑笑,一旁阿遠惡狠狠收回目光,嘴皮子無聲罵罵咧咧。
“阿飛!”
秦飛拿著被子回頭,鄒文斌追上來,在他胸口錘了一下,“還是你想得周到!”
他有些心有餘悸,林家世代豪門,林霄翔這種人,把名譽看得比利益更重要,拍他兒子那種影片,等於把親爹林霄翔扒光了當眾遊街,他們要的是換贖金的把柄,不是懸在頭頂的刀。
以阿遠的腦子根本想不出那麼陰損的招,面對鄒文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