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吃——”
絮絮叨叨的說話聲漸行漸遠,寂靜的書房,林誠素立在窗前的身影難掩孤寂。
眼前不禁再次浮現那人的身影,那個陌生的男人,懶散地斜靠在前臺,姿態痞痞賴賴,連清晰深刻的眉眼都顯得混不吝般,但就是在觸及到的第一眼,便給了他一種——
非常想要靠近的感覺。
林誠素低下頭,額角開始滲出冷汗。
他是誰。
混亂的思緒中冒出這聲疑惑不解的詢問,不等他細想,下一秒,一陣劇烈的頭痛撕裂所有妄圖翻找記憶的念頭,驟然將他推向一片冰冷寂靜的空間。
彷彿一把刀猛地插入太陽穴中翻攪,林誠素猝然跪地,混沌的腦海中脆弱的意識開始在迷霧中跌宕,眼前浮現無數鬼魅般漂浮不定的身影,細碎的人語聲中透出的惡意冰冷刺骨。
林誠素跪伏在地,額角青筋爆突,蜷縮著身體四肢向內痙攣,整個人彷彿無形中被死死束縛住,彎下腰發出一聲痛苦不堪的呻吟。
“——誠素!”
一隻手匆忙將他從地上拉起,林誠素踉踉蹌蹌,在高低不斷的呼喊聲中,淚水模糊的視線逐漸恢復焦距,他看到一片扭曲伸縮的光影,邢露的臉忽遠忽近,正驚恐地看著自己。
“沒事——”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伸手將她推開,被汗水溼透的後背撞在窗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沒事。”林誠素劇烈喘息著,盯著虛空一處,擴散的瞳孔深處瀰漫開一片徹骨的漠然,“我沒事——”
像是在不斷提醒自己這一點,他將腦海中那些噩夢般的畫面又一次狠狠撕碎,用來填滿自己虛弱起伏的胸腔,冰冷刺骨的底色漸漸塑成堅硬冷漠的外殼,將他早已支離破碎的身體強行地支撐起來。
林誠素喃喃重複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靠在那裡緩緩吁了口氣,聲音中透出無盡的疲憊。
“我沒事了。”
邢露垂下手,難言地看著他,看著他瘦弱的肩膀再次在夜色下舒展,竭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想起兩年前驀然撞進眼中的那一幕,邢露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曾經不懂,林霄翔為什麼能對這個兒子這麼狠心,兩年過去,如今她已經不屑於再懂,因為林家那些人,註定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誠素,”邢露看著他,“晚上和我一起去接阿玉吧,裝置都已經運到了,你去看看。”
林誠素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只是爬滿冷汗的面龐依舊毫無血色,聞言抬頭看向邢露,對視片刻,他輕輕點了點頭,“好。”
“——為什麼啊?”
“不知道啊,下午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一隊辦公室門口,一群人趴在那裡,撅著屁股探頭望著走廊盡頭。
一個身影倚靠在窗邊,太遠,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指尖一點亮,在窗戶印出的夜色中明滅,一根接著一根。
路過的人看他們一個個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