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燈火通明,跑車副駕位置,林誠素昏迷的面龐在流淌的光影下輕輕晃動,震耳欲聾的打樁聲中,他眉心輕蹙,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悶哼。
後視鏡裡印著一雙充滿厭棄的眼睛,瞥了眼副駕的方向。
林浩澤收回目光,小區門口,保安遠遠地認出車牌號開閘放行,紅色跑車隨即猛然間加速,呼嘯著衝進了小區大門。
深夜的別墅區內寂靜無聲,零星燈火透過枝葉略顯枯黃的冬青掩映在夜色當中。
林浩澤將車開到別墅門口,等待車庫開啟的間隙,扭頭看向身旁。
剛才那一下把林誠素傷得不輕,他此刻整個人蜷縮在座位上,蒼白的額角不斷滲出細密的冷汗。
跑車滑進車庫大門,林浩澤下車,用力拉開副駕的門。
車庫刺眼的燈光驟然間落在臉上,林誠素意識沉浮,有些痛苦地將臉埋下去躲避光線。
額角在經歷了重擊後仍在不斷襲來劇痛,他四肢無力,大腦深處如陷入深海一片空白,忽的,手臂被人一把攥住,對方將他像只木偶一般提起來,林誠素吃痛發出一聲痛呼,緊跟著落入一個懷抱,那人將他從車廂內抱了出去。
顛簸中一陣陣陌生的氣息拂過臉頰,伴著濃郁刺鼻的酒氣,林誠素將臉偏向另一邊,潛意識裡竭力避開這股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沉悶的腳步聲驟停。
林誠素虛弱地掙扎了幾下,“放開,放我——”
下一秒,他被猛地丟進了冰冷的床鋪中。
好痛。
耳邊充斥著自己痛苦的喘息聲,朦朧的光影在眼前來回晃動,林誠素趴著一動不動,緊接著被人攥住兩隻手腕,咔一聲後手腕被束縛住,然後是兩隻腳。
尖銳的寒意激得他渾身一顫,林誠素用力蹬了蹬腿,試圖掙開束縛,腳踝上柔嫩的肌膚被磨破,眨眼滲出了鮮血。
林浩澤站在床邊,枯瘦的身影像被蟲蛀空的樹幹,低頭僵硬地看著林誠素掙扎的身影。
突然,叮鈴一聲,一個悅耳的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
懨懨的目光朝那處看過去,隨即眯了眯眼睛。
腳踝上的紅繩漸漸被鮮血染透,印在雪白的肌膚上色澤鮮亮,上頭兩顆小金珠隨著紅繩來回輕晃。
這一幕讓林浩澤死氣沉沉的眼神驀然有了變化,他彎下腰,用指尖勾住那根紅繩,輕輕晃了晃。
傷口被紅繩撕扯,疼得林誠素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林浩澤咧開嘴,眼裡浮現孩童般頑劣的笑意。
“像狗一樣。”嘶啞的聲音輕嗤一聲,他鬆開手,丟下還在昏迷的林誠素轉身離去。
“快快快,郭總吩咐了,天亮前必須把這批貨全運走!”
此刻會所後門,人煙稀少的後巷深處,溝渠內水流聲嘩啦作響,一群身影來回穿梭,正將成箱的貨物從後門往此處搬運。
焦躁的氣氛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一位小弟起身抹了把臉,納悶地看著眼前這大幾千萬的貨,“程哥,這麼多,到底運哪兒去啊?”
聞言程少俊一臉得意,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巷口處,壓低聲音道,“這他媽才多少?東郊倉庫那兒還有呢!”低頭點了根菸,他招呼手下這些人,“趕緊的,郭總說了啊,天亮前必須運完!”
“郭總呢?”有人小聲問。
程少俊手一頓,盯著指尖的煙沒說話,片刻後抬頭看向不遠處倉庫內堆積如山的貨物,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快乾活!”一位手下見狀催促道,一巴掌呼在說話那人臉上。
幾顆散落的淡藍色晶體在月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市場上千金難求,此刻被一隻腳在匆忙間毫不憐惜地踩得稀碎。
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