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賦予象徵意義。
心理暗示的威力確實不容小覷,時野一臉沉肅,看著黑洞洞的樓道口,抬腳走了進去。
“第三位死者名叫周雪潤,退休前是位高中教師,獨居,兒子在國外做生意,聽到訊息已經在想辦法往回趕了,不過沒說什麼時候能到。”
“老孃出事了還不趕緊回來啊?”劉暢皺起眉。
張巖解釋道,“好像是已經在當地入了籍,回來的話要辦簽證,加急也得等兩天時間。”
這位周雪潤生活儉樸,兩室一廳的公寓被她收拾得非常整潔,而且房子朝向不錯,陰天也不覺得特別昏暗,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陽臺上的幾盆花已經開始枯萎,讓整個畫面略顯蕭瑟。
站在亮堂堂的客廳裡,時野眉心輕蹙。
“分局的人說她兒子當時接到電話,語氣特別震驚。”張巖站在一旁唏噓道。
一個小時後,三個人離開小區,朝馬路對面的警車走去。
“本來小區就舊,周圍也沒什麼配套設施,劃分的學區也不太好,這下子估計房價要跌穿地心了。”劉暢拉開門坐進車內。
“都是自己住的房子,誰還在乎房價?”張巖在副駕繫上安全帶,“最慘的應該是那些想搬也沒地兒去的吧?”
時野發動車子,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掏出來一看,是沈清悅。
“副隊,你們那邊快結束了嗎?”沈清悅在電話裡問。
“準備回去了,怎麼了?”時野問。
“醫院剛剛來電話,周雪潤的兒子回來了。”沈清悅說。
“把他帶到市局,我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張巖問他,“誰啊?”
“周雪潤的兒子回來了。”時野說著將車開上了馬路。
小區門口,保安縮回腦袋,“總算走了,剛才嚇死我了。”
“嚇啥,人死了又跟咱們沒關係。”另一位保安瞪著他。
“這不第一次和警察講話呢!”那人嘿嘿笑了兩聲,頭一扭,揚聲道,“喲,陳教授,買好菜了?”
招呼聲中,小區門口拐進一個身影,男人推著輪椅,一陣風吹過,他停下腳步,探身為輪椅上的女人掖實蓋在腿上的毯子。
“對,今天吃排骨。”被叫做陳教授的男人笑著點點頭,推著輪椅朝小區北面走去。
“那好欸,排骨燉土豆可香了!”
保安說完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看樣子被照顧得很是精細,唯獨一雙烏黑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看著死氣沉沉,令人心頭髮麻。
“這一天天的,啥時候是個頭。”保安嘖嘖兩聲擰開臉,也不知道是在說最近接二連三的跳樓事件還是陳教授一家。
警車上,時野將視線投向後視鏡。
男人推著輪椅步伐緩慢的身影一閃而過,他一眼掃過,視線落在小區對面菜市場門前。
鬧哄哄的小馬路上擠滿了人,一輛桑塔納經過,一時間周遭抱怨聲四起。
時野收回目光,莫名皺了下眉,將車一拐開上了大馬路。
“我媽她平時就是在家裡看看書養養花,”市局走廊,沈清悅面對樓梯的方向,面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有些激動地對她說著話,“我每天都和她打影片!”
“副隊!”沈清悅眼睛一亮,那人回頭,是一張和周雪潤頗為神似的面龐。
“你好。”時野快步過去,和對方握了握手。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李勇,抱歉來晚了,我在外國那邊——”
“沒關係,”時野指了指一旁的接待室,“我們去那裡聊一聊。”
李勇點點頭。
“真的沒有任何徵兆!”接待室,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