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哭聲,心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擰啊擰,攥啊攥,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陌生的悶疼由那一點慢慢席捲全身,蔓延至每根神經,他不懂為什麼他此時這樣難受,他得救了啊,救援來了啊,可是他好難受,自己好似這散落一地的幹棗子,被遺棄,沒人要。
這時有人也撲了上來抱緊他,哭了起來,“阿予,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出事了,我這幾天快急瘋了……”
他此時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別的人,也聽不到外界的其他聲音,只能看到眼前緊緊相擁的男女,只能聽到剛才還跟他樂呵呵摘果子的人,說一輩子的事,現在卻在別人懷裡哭的委屈又傷心。
這麼多天,不管是面對突然的變故,惡劣的環境,艱難地生存,還是生病燙傷,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如今卻哭的淚人一般。
好像上一秒天堂下一秒現實,還好最起碼不是地獄,不是麼?
可聞予就是一時轉不開了,胸口持續的悶痛,疼的他呼吸困難,他揉著胸口彎下了腰,黎悅以為他哪裡受了傷,忙問他怎麼了,他不知道怎麼了,就是難受。
賀西風等人見狀趕忙上來扶住聞予,醫護人員將他扶到擔架上,緊急轉移,聞予歪著頭躺在擔架上,直直的看著那對依然旁若無人抱在一起的男女,她一眼都沒有看過來,甚至忘了還有他這麼個人……
心酸難耐
柏林醫院高階病房中, 經過一些列檢查和治療,聞予的情況比較麻煩,傷口已經發了炎, 雖說處理的手法不是很合乎標準,但是在那種環境下急救做的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只是後面感染惡化了,要住院一陣子。
聞予看著淌眼抹淚的黎悅,心情很是煩躁,讓她出去,她說不, 譚雅一聽說他出事,也立馬趕到了柏林,見他對黎悅沒有好臉色, 嚴肅的斥責了幾句。
“我想安靜。”聞予閉著眼睛無視著外界的聲音, 只淡淡的吐出四個字。
譚雅也知道他要靜養, 無法, 拉著黎悅出去了,賀西風幾人在外頭聽說他想休息,就沒有再進去打擾他。
這次的事故把眾人真的嚇得夠嗆, 當時聽說有架直升機出了事故, 返程途中失去了訊號, 他們最後一對人數,少了聞予。
因為天氣惡劣,又因為訊號受了磁場影響,根本找不到確切位置, 他們聯絡使館協調當地救援和政府, 差點將整個阿爾卑斯山翻了過來。每過一天幾人心就沉一分, 待到第三天的時候兩人的生存的可能性越來越低。
第四天的時候才找到墜機地點,當時幾人的心都涼了,當看到只有機長的時候,眾人彷彿劫後重生。
不光是因為他們感情在,聞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譚家又指定他接班,如果真出了什麼事,聞譚兩家不知道會遷怒多少人。
待所有人走了之後,聞予躺在床上卻沒有一點睡意,聽說顧南歸在隔壁,她的臉怎麼樣了?身體檢查的如何,這麼多天手的凍瘡又犯了。因為十分惦記著就起來了,披了衣服就出了門。
可一時又不知道見面要說什麼,他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才捏了捏拳準備進去,他本想敲門又怕她睡著了驚醒她,只輕聲問了句“顧南歸,你睡了麼?”裡面沒人回,他慢慢推開門,衝擊著他神經的畫面將他釘在原地,這一幕他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床上兩個人擁在一起吻的難捨難分,當時他在想什麼?什麼也沒想,腦子裡空空的,耳邊嗡嗡的,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好像都能聽到撕扯一點點蹦裂開的聲音,他不知看了多久,兩人還沒有分開,甚至兩人已經滾到了床上,他大口吸著氣狼狽的逃離現場,門嘎噠一聲驚醒了迷醉的二人。
兩人立馬彈起身子坐直,慌張的看著門口可沒見到人,應該是風吹的,恢復冷靜和理智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