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
頭頂一個的輕撫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緩緩抬起頭看到聞予一臉哀傷的瞧著自己。
南歸擦擦臉,站了起來,“走吧,先給你做完飯,一會還要回一趟蘭苑。”
聞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他應該大大方方,慷慨的做個好人,成全他們,可是決定不說陸丞西訊息的那一刻,決定立馬領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輩子從此要做一個惡人了,他不捨得將這得之不易的幸福拱手相讓。
哪怕她不愛自己,可只要她在自己身邊,時常能看到,不像以前想念時拒而不見,自己那顆瘋狂渴望卻又絕望的心才能得以少許安慰。
原來全身心渴望一樣東西,得不到卻又放不下是這樣噬人心魂,少時的顧南歸對自己可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如果有,就不要讓他知道,那會是無以復加的滅頂打擊,因為他太懂了,每一刻切膚般的體會著求而不得的痛,瞧瞧他都錯過了什麼。
他幾乎每天都在許願,顧南歸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啊,他要是能重新喜歡自己該有多好啊,那他該多幸福啊。
他迴避著放她自由這個話題,自私又卑微的緊緊抓住那一點不想鬆口,不斷對自己說總有一天,她會忘了陸丞西,總有一天她還會重新喜歡上自己。
“想吃什麼?”見她起身沒事人似的推著自己邊走邊詢問晚間吃什麼。
他也只能順著她說:“你定就好。要不水煮肉片?”
“你能吃辣?”
“能的。”聞予肯定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換了口味,不過不行,你現在不能吃這些重口味的。”
“嗯,那等我好了,你做給我,或者我們一起去吃。”他回頭看她,手輕輕試探著附上她的手背。可是瞬間就被抽了出去。
聞予僵住,收回自己那隻尷尬的手,低下了頭。
南歸裝作若無其事的將他推至床邊扶他起身,安置好他後就去廚房做飯。
侍候完他吃喝,問他還有沒有事,聞予說沒有。
南歸說回家一趟。
家?哪個家?她和陸丞西的家?他不想她回去。
“可不可以不回去。”這麼想就這麼說了出來。
南歸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不知道回什麼,沉默良久才說道:“要回去說清楚也要收拾一下的。”
“那我陪你回去。”
“不用,你這個樣子怎麼出門,況且,有外人在也不好說。”
對,他是外人啊,原來真的沒什麼改變。
最後聽著關門聲,聞予那顆沒著沒落的心終於掉了下來,這一個月都是假的,該醒了?可是他不想醒。
在風雪漫天的夜晚,南歸回到了她和陸丞西的家,可是在門口站了好久,也沒有勇氣按開這個門,一個小時後,門開了。
“進來吧。”他看到她站在外面好久,越久越心慌。
屋內迎面撲來的暖氣讓她從頭到腳的熨帖,這是她眷戀的感覺。
屋內桌上扣蓋著一桌的菜,等了好久,熱了好幾遍了吧。
“先吃飯吧,可能有些涼了,你等等,我再熱一下。”
南歸沒有打斷他,看著他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的熱菜,心酸的不行,趁著眼淚要溢位,她仰起頭,忍著不想再流淚,不然真的很難收場。
飯菜終於熱好了,哪怕自己沒有胃口,她也逼著自己吃,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吃到了。
“你瘦了好多。”
幾個月不見眼瞅著她憔悴多了,原本肉肉的臉頰都凹進去了,可想而知這是經歷了多少事,憂心成這個樣子,自己卻沒有陪在身邊跟她共同承擔面對,心驟疼。
兩人食不知味的吃完這頓飯,室內的那幾盆草莓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