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措辭打腹稿,可是毫無頭緒,“叮”的一聲,到頭了,他咬了咬牙走進家門。
進了房門,看著屋裡亮著燈,站定後他又開始給自己催眠打氣,她給自己留燈了不是麼,她沒有很生氣,沒有怪自己是不是?她沒有聽到是不是?
可是顫抖的手出賣了自己,他不知道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南南聽到真相後會怎麼處理。一想到最接近的可能性,整個神經都快崩潰了。
聞予換了鞋,緩步走南歸的房門前,手伸出去又怕的縮了回來,反反覆覆,最後是裡面先發了話。
“今晚我想先好好睡個覺。”
聞予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只化成一句“好。”
這一晚註定無眠的除了聞予和顧南歸,另一個最難熬的非李多樂莫屬,他電話都不敢打發資訊給聞予問他情況如何,也沒收到回覆,這兩口子要是因為他那番話吵起來,他罪過就大了,瞧瞧賀老二現在跟聞予的關係不復從前。
聞予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想明天怎麼應對,在其他領域所向披靡順風順水的他,所有的不順都落到了他的感情路上,是要將他逼至絕路的節奏。
次日一早,聞予一臉憔悴的早早起來做好了早飯敲門叫南歸出來吃,敲了幾下見裡面沒有反應,他推開門,看到床鋪的闆闆正正的,她什麼時候走的?
南歸換了一家醫院,深思熟慮一晚,這個孩子她是打定主意不要了,一大早就出了門。
因為三個月以上已經不能藥流要做手術了,她不想再等,約了三個小時後。可是還沒有等到兩個小時,聞予就喘著大氣趕來二話不說的將她拉上了車。
甚至有些動怒,大聲問她:“你要做什麼!”
南歸覺得好笑,他還有臉生氣?“你說我做什麼?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你心裡沒點數?用這種卑鄙手段,你還想要我生下來?”
這件事聞予理虧的啞口無言,她不知道早上看到她不在的時候他有多慌,打了電話讓人查遍北城就診記錄,當得知今早她真的在別家醫院就診掛號時,心全涼了。
兩人互不相讓的對視著,最後聞予敗下陣來,他挫敗的低下頭,“南南你別這樣。”
“是我的錯,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以懲罰我,但是請別傷害它。”
南歸轉過頭不再看他,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聞予,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要孩子,不然你也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做?是真的覺得只要有了就大功告成萬事大吉了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但凡你用我的心情去想這件事都不會這樣算計我。”
“這是你強加給我的,我就一定要順從下去是麼?昨天是同床,今天是生孩子,以後呢?你還想將我逼到什麼份上?”說著說著南歸情緒有些激動。
“聞予你知道麼,我終於體會到了你當年的感受,一想到被你喜歡,我也噁心的要命,一想到我的肚子裡有你的孩子,我更噁心它的存在,我不想要它。”
話說的狠絕,可是南歸對這個孩子沒有那麼大的恨意和敵意,甚至同意聞予的那句話,它確實是無辜的,可自己也何其無辜,只怨它沒投到好人家。
想到這裡,她有些難受。
它選擇了自己做媽媽,而自己終將是要令它失望了。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當年的一切成倍的反噬到他身上還不夠,如今還禍及到自己孩子身上,從來無所畏懼的聞予從前是多麼無畏此時就多麼無助。
他不知道要怎樣為他的孩子求得一線生機。是他,讓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惹得它的媽媽對它充滿恨意,不想要它,它會不會聽到?聽到後會不會難過?
聞予眼尾泛紅,雙手顫抖輕撫著她的小腹,小聲哀求道:“求求你,南南,不要說這種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