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他馮嬸子介紹了孃家侄女,不是咱們村的,不過能不能成,還得等大郎他爹回來再決定,據他馮嬸子說的,那姑娘人還挺不錯。”
馮嬸子住在村東頭,是大槐樹下嚼舌根骨幹人員,林氏有所耳聞。
“這可是大事,關乎大郎往後的幸福,還是要好好打聽打聽。”
媒人的嘴兩扇門,除了性別能相信,其他的話都要在水裡洗一洗,曬乾了才能聽。
前世一個同事家女兒相親,媒人上門說男方一眼就看上了她家女兒,同事喜滋滋說服女兒相親,結果見了面發現,男方一隻眼視力障礙,氣得在辦公室破口大罵。
不知道古代媒婆嘴裡有多少水分,不過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於氏這兩日樂昏頭了,聽林氏這麼一說,冷靜了幾分。
媳婦娶不好,上下三代都遭殃,二房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說的對,回頭我再託人多打聽打聽。”
林氏笑了笑,事無絕對,興許馮嬸子孃家侄女品性是真的不錯。
大郎如今十七,也確實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順著排下來,自家兒子也沒幾年就要娶媳婦了,想到這裡,林氏一陣緊迫。
“要是定下來,我幫你一塊操辦。”
就當提前演練了。
“行,我不跟你客氣。”於氏笑著應下,又想起另一件事,“我聽里正叔說,讓村裡每家都養上大量雞鴨,說是能吃蝗蟲,這事可信嗎?”
一隻鴨仔就要十文錢,聽里正的話,一家要養上幾十只,這就要幾百文。
剛經歷過旱災,家家餘錢都不多,幾百文相當於全部家底了。
昨天里正說完,除了幾戶人家當場答應之外,其他人私下都議論紛紛,猶豫要不要養。
於氏心裡也沒底,回去數了數家裡剩下的錢,最多能養八十隻,養了之後家裡就一文都沒有了。
大郎他爹不在家,她能商量的人只有林氏了。
林氏輕聲道:“這法子是昨日景文他爹提出來的,當時我也在場,你送來的那三隻雞仔都搶著吃蝗蟲,應該錯不了,我手裡的地還沒種上,過兩日下了種,也打算養上一批。”
於氏家裡有幾隻雞,聽林氏這麼一說,就打算抓幾隻蝗蟲回去喂喂試試,要是真有用,家裡剩下的錢全買成雞仔和鴨仔。
“那我有數了,大郎他爹不在家,啥事都得我拿主意,一說要花錢,我這心裡就打顫顫,就怕錢用岔了。”
林氏算算日子:“大郎他爹這兩日快回來了吧?”
“說是月底回來,應該沒幾日了。”
大郎爹之前也在村裡種地,開春受了災後眼瞅著糧食不夠吃,正好趕上二郎爹跑船回來,聽到船工的工錢後,咬咬牙跟著一塊去了。
跑一趟船三個月,但能掙回來三兩銀子,並且只要報名上了船,東家當場就會給親屬一兩銀子。
就是這一兩銀子,讓於氏和三個孩子沒怎麼捱餓,過幾日他爹回來,剩下的二兩銀子也足夠大郎娶媳婦了。
自家男人馬上就能回來,大郎也快要娶媳婦,越想越覺得日子一片紅火。
於氏笑著離開了老宅。
有人笑就有人哭。
同一時間,牛車緩緩駛進村,里正垂頭喪氣坐在車板上,而旁邊兩個竹籠裡各有幾十只雞仔和鴨仔,懨懨垂著小腦袋。
幻想很美好,但走遍了附近幾個村子,才買到了一百隻。
他早應該想到的,旱災剛過,下河村都沒剩下幾戶人家有雞鴨,更何況別的村。
這個數量差距太大,全村上千畝地,靠一百隻雞鴨,撐死也吃不完。
比毫無辦法更抓心的是,原本的問題還沒解決,但新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