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接過勺子,皺眉看了一眼粥碗。
可能皮蛋放多了,粥的顏色看著有點黑。
“好吃的,你試試。”
我在小花對面坐下來,想了想又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我總算也有了睡意。
小花吃了一口,感覺還行就繼續,大概吃完了小半碗後他放下了碗筷。
瞎子這時候從外面回來,懷裡抱著一大捧草。
“你幹什麼去了,這是幹什麼?”
“藥。”瞎子說著看了看小花,到屋子後面的小水潭去處理那捆草了。
我愣了一下,看向小花,“給你喝的?”
小花搖頭,“應該不是。”
我心說那是幹什麼的?
心中雖然好奇,但是也懶得去問瞎子,處理了碗筷就打算上樓睡覺。
外面月光很亮,之前我們清理出來的紫藤蘿花架下似乎有什麼在發光,一閃一閃的。
小花在臺階前站著,似乎也發現了,有點不確定地轉頭問我,“那是……什麼?”
“應該是螢火蟲。”我說著就朝那邊走過去,小花就跟了過來。
紫藤蘿長得茂盛,爬在架子上後花朵垂落下來成了花簾,雖然沒有完全遮擋住月光,但是花影裡光線還是有點暗,所以螢火蟲的光非常明顯。
我跟小花一起在藤椅上坐下來,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笑著道,“好久沒有過這麼清閒的時候。”
月光像白霜一樣灑在地上,無比明亮。
城市裡夜晚到處都會亮起霓虹燈,就算月亮很好的夜晚也看不到月光了。
只有在鄉下才會有這樣的風景。
“吳邪……”
小花靠在椅背上,轉頭看過來,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大家都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圓滿的事。
當然,我也不想時常感慨,但是事實如此。
我們沒再說話,大概一起又坐了二十多分鐘,瞎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花看到我就起身走了過去,到樓梯口那邊回頭跟我說了一句晚安。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心裡忍不住又有點好奇,乾脆跟著他進了大廳裡。
地上放著一盆水,熱氣騰騰,散發著藥香味。
瞎子拿了一塊毛巾在水裡浸溼,然後將小花手臂上包著的藥拆了,然後幫他擦拭傷口。
“怎麼了,你傷口嚴重了?”
小花搖頭,臉色有點蒼白,“沒有,就是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有點麻。”
“那這藥……能不能行啊。”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瞎子弄的可能不靠譜。
“能行,醫生說的。”小花笑起來,“楊言介紹的一聲,說是用這種草煮水清洗傷口再泡腳,毒素會去除得更快。”
不是瞎子自己亂來就行,我點點頭,轉身往樓上走。
側身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瞎子半跪在地上,抬頭看小花的時候臉上還有笑容。
非禮勿視。我心說。
剛到樓梯口就看到悶油瓶站在外面,顯然早就醒了。
他站的地方正好能看到花架,估計我跟小花坐在外面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