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花一起出來,到了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沿著他當時消失的方向找過去。
監控盲區的範圍很小,就一小片花壇。
轉了一圈,小花在花壇旁邊停了下來。
他蹲下身,伸手扒開草叢看了一眼,“就是這裡,但是東西已經被人挖走了,時間不長,應該就在上午。”
那些草被人壓過,扒開後下面掩蓋的土坑露了出來,明顯被人挖開過,痕跡很明顯。
坑不大,那東西體積應該很小。
“上午?”
那不就是汪臨沂他們離開的時候?
想著,我站起來又走進了大堂中,將今天早上的監控調了出來。
找了一會兒,我們看到張星落出現在影片中,但很快在畫面裡消失了,他離開的方向跟之前那人一樣,走進了盲區裡。
幾分鐘後他重新出現,手裡似乎拿著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快步離開。
我又調了前面的監控影片,但也只看到張星落帶著東西走出了院子。
“東西應該是被他帶走處理了。”
小花看完監控,轉身往外走,“你要是好奇,可以打電話問問。”
我實在不想跟汪臨沂有什麼交流,但是無形中又欠了別人的人情。
正想著應該怎麼還這個人情才能不動聲色又驚天動地,一下沒注意,差點撞在門框上。
我嘶了一聲,小花轉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嫌棄。
他很快又轉頭看向院子那邊,盯著那個吃飯的中年大叔看。
那人也吃飽了,起身朝我們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小花一直目送他出了院門,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往我們住的竹屋那邊走。
我本來想收拾一下,但胖子從後面出來先一步行動了,我就跟上小花,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
小花沒說話,我繼續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的神態很像一個人?”
聽我這麼說,小花一下停住腳步,轉頭看著我。
他顯然是在等我說下去。
我張了張口,感覺自己心裡有一個熟悉的影子,但是卻始終說不出來他到底跟誰相像。
“我……好像忘記了。”我道。
小花微微嘆了一口氣,良久後才道,“他的神態,很像三……爺。”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我幾乎聽不到。
他在說三爺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他原本想說的並不是“三爺”兩個字,但是話到嘴邊他卻改了口。
小花想說的,應該是“三叔”。
聽到這個稱呼,我如遭雷擊,心裡那道身影瞬間就清晰了起來。
可不就是像三叔嗎,但我甚至都沒勇氣承認。
對我來說,三叔和所有留在我記憶裡的朋友一樣,他們將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和小花一起回到堂屋裡,我聽到樓上傳來小孩的吵鬧聲,沒一會兒就看到悶油瓶帶著四個調皮鬼走了下來。
情緒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還是很好控制的,我現在已經能很快平靜下來了。
看到小花,幾個小鬼都很高興。
“爸爸……”
小鬼們大叫著往小花身上撲,將他圍了起來。
小花一個人抱不了四個,只能儘量將他們都圈進懷裡。
餘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開心地道,“好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