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圍到爐子邊,胖子拿出幾個小碗發給小鬼們,讓他們端好後開始給他們分飯。
小孩子不會吃太複雜的東西,胖子也沒給他們分肉,就放了點青菜,不過他們吃得非常開心。
餘年小臉上沾滿了湯水,見我看他還傻乎乎笑了一下,然後又低頭拿著勺子繼續吃。
楊言和張苟苟這時候才回來,他們兩人顯然是下山了,頭上還粘著幾片草葉。
胖子立刻道,“怎麼,才出來一會兒就忍不住鑽小樹林啊,現在的年輕人,墮落啊。”
“請把你的臭嘴閉上,謝謝配合。”楊言非常生氣,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他在小花旁邊坐下來,皺眉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花兒爺,您看看這個,像不像那天晚上那個東西。”
小花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他接過手機,放大後看了一會兒,點頭道,“好像是。”
小花說完後將手機遞給瞎子,“是嗎?”
瞎子看都沒看,將手機遞給悶油瓶,嘴上道,“是。”
我有點好奇,就湊頭過去,悶油瓶將手機朝向我這邊,方便我細看。
“那天晚上你們處理的東西就是這個?”
紫黑色的植物根部長著一個奇怪的瘤子,黑色的,底部似乎還有汁水流出。
這個比那天晚上那個小了很多,大概就小鬼們的拳頭大小。
“這東西是由植物長出來的啊?”我問道。
悶油瓶點頭,“特殊的地質形成的一種石頭,這種植物有毒,跟石頭生長在一起,時間長了毒素會浸透在石頭中。”
這麼說我們院子裡那塊還真是有人投毒。
我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心說讓我知道是誰,絕對切了埋菜地裡當肥料。
大家開始吃飯,都沒再說話。
那邊的外國人還在除錯他們的裝置,大概是聞到了香味,一直往我們這邊看。
小鬼們吃完後開始覺得無聊了,鬧著要看動畫片,小花沒辦法,將平板翻出來給他們看。
瞎子帶著他們進了帳篷後總算安靜下來。
六點多太陽都還沒落下去,要等完全天黑大概要到八點以後了。
我們收拾了一下殘局,然後各自找事幹。
在山上看日落,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每次感覺都不一樣,不僅因為風景不同,也因為陪在身邊的人。
我現在已經很少執著地去做某一件事了,今天會想到山上來也不僅僅是為了帶幾個小鬼放風。
而是因為小花和瞎子。
我很難形容我們現在的關係,但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比“朋友”這個稱呼更親密。
很多事,我跟胖子還有悶油瓶都一起做過,但跟他們還沒有。
我知道小花明白我的想法,他不點破,但是也願意配合我。
人生只有一次,很多事也只會做一次,所以和什麼人一起做,很重要。
楊言慢慢走過來,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拿出手機對著夕陽拍照。
他調整角度拍了幾張,轉頭看向我,“現在夕陽無限好,你不給幾個小寶貝拍幾張?”
他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立刻起身往帳篷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