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聽見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胖子這時候拿著醫藥箱進來,我就給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幫小孩處理傷口。
我剛一站起來小孩就抓住了我的衣角,他抬頭盯著我,也不說話,就直直看著手機。
“聽不懂沒關係,林野之前也聽不懂,不過現在都會罵我了。”
“他怎麼罵的?”我蹲下身將手機放到小孩面前,讓他聽到白夜的聲音。
“罵我四肢發達,大腦發育不完全。”
我有點好笑,“這你能忍?”
“不能,我罵回去了。”白夜哈哈笑了起來,“我罵他是個左右不分的小傻瓜。”
對林野來說,罵他左右不分是挺惡毒的。
話題一下就扯遠了,我看了看小孩,問道,“這小孩有名字嗎?”
“不知道,他根本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啞巴,所以我就乾脆叫他小小白了。”
白夜說完又道,“老闆,你就說我是不是天才,取的名字這麼好聽這麼可愛……”
我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不想再聽他接下來的胡說八道。
胖子幫小孩處理完手掌心的傷口,又拆開他手腕上綁著的紗布看了一眼。
左手上幾乎都是傷痕,有些很淡已經看不清楚了,但有些還沒完全好。
最新的那條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而且很深,雖然已經用了止血的藥,但傷口處還有血水滲出來,應該是他逃跑的時候崩到了。
胖子給他換了藥,纏繃帶的時候還惡趣味地給他打了兩個蝴蝶結。
小孩頭髮亂糟糟的,身上也有一股餿味,雖然衣服是深色的,但是湊近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來髒得不像話。
七水說他不讓人靠近,基本也不吃東西,估計也沒自己做過清理。
我看著他的樣子感覺有點難受,轉頭對胖子道,“你在家先看著他,我出去給他買幾套衣服。”
胖子點頭,“別去太久,胖爺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他。”
“知道了。”
我拿了一件外套隨便套上,下樓時悶油瓶跟了出來,我以為他是要送我,就朝他揮了揮手。
到了停車的地方,他不但沒回去,反而還坐上了副駕駛位上。
“小哥,你要跟我一起去?”
悶油瓶嗯了一聲,視線看向前方。
他願意跟我一起去我當然開心,但我感覺他以前好像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最近幾年倒是改變了很多,至少不是特別抗拒。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到了鎮上,找了幾個小品牌店,給小孩挑了七八套衣服,有休閒運動的,也有牛仔和睡衣類。
那孩子看著瘦,其實身高不矮,大概有1米7多,而且很可能還會再長高。
其他各種用具能想到的我也都買了。
提著大包東西出來,我正打算去逛逛菜市場,轉頭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從街角處走過。
悶油瓶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但那個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應該是程月洲。
怎麼會這麼巧,他也來了雲南?
我下意識就想跟上去看看,但他已經不見了了,小巷路口有點多,也不知道他走了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