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下樓。”
我示意了一下，將給他買的衣服翻了出來。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站起身，靠床腳站著，姿態防備，但他還是將自己的袖子拉了起來，朝我伸手。
“幹什麼？”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這應該是主動讓我割腕放血。
“一會兒再放。”
我伸手將他拉過來，帶著他往樓下走。
喝了粥後他有了點力氣，至少不像之前那麼虛弱了。
將他帶進衛生間，我開啟花灑試了一下水溫，轉頭問他，“你會自己洗澡嗎？”
他盯著我，也不說話，但看樣子估計不會。
我嘆了一口氣，認命地上前幫他脫衣服。
他手腕上的傷口有點深，還是先不沾水的好，我只能帶著他又回到客廳，找塑膠袋給他裹了一層，然後再包上保鮮膜。
雖然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但他從頭到尾都沒反抗，反而還挺配合的。
胖子抓著一塊排骨從廚房裡啃著出來，看到我在忙活就靠在門邊。
“小孩沒鬧啊？”
我點頭，他就道，“那比林野乖多了。”
想到之前抓林野的時候我們就跟按豬一樣，頓時覺得好笑。
那小孩抬頭看著我，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其實有點緊張。
“好了。”我站起來，指向衛生間，“你先進去。”
他往那邊看了一眼，似乎很害怕，但還是乖乖走了進去。
我將東西收起來，又翻出一把剪刀，拿著走向他的時候小孩立刻想後退。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站著不動了。
我示意他坐在凳子上，然後幫他將衣服都脫掉，拿著花灑直接幫他沖洗身體。
他的頭髮有點長，還有點自然捲，被水打溼後直接貼在臉上，水一衝，流下時都變黑了。
我幫他打了沐浴露和洗髮膏，擦洗的時候他可能不自在，會下意識縮著身體躲避蓮蓬頭，但最後反應過來後又努力往下面湊，大概是怕我生氣虐待白夜。
有點心酸，但又有點好笑。
“以後你要自己學著洗澡。”
我將他身上的泡沫衝乾淨，拿今天新買的毛巾蓋在他的頭上幫他擦了擦，然後示意他先出去。
“開飯了，搞好了沒？”
胖子端著菜出來擺上，探頭看了一眼，笑著道，“洗乾淨了？長得怎麼樣？”
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小孩出去，他站起來，因為沒穿衣服有點侷促，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襠部。
胖子哈哈笑了起來，“天真，胖爺突然覺得你有點猥瑣。”
我將之前買的睡衣拿給他，“會穿吧？”
他不說話，接過後看了一眼，伸頭套了進去。
胖子拍著腿大笑，“天真，你之前還說我給小哥買小雞內褲，你看看你給小孩買的……”
我看了一眼，發現睡衣做的是猴子的造型，屁股後面還勾著一條尾巴，配上小孩的身高看上去特別好笑。
失策了。我心說。
買的時候我也沒仔細看，就聽店員說是新到貨的，後面她做的介紹我也沒仔細聽，直接拿著就走了。
雖然布料很薄，但是對於夏末的雲南來說，穿這一套還是非常熱的。
我只好又翻了一套出來，幸好這次是短褲短袖的款，總算沒再有令人眼前一黑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