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寧落於下風,命脈掌握在別人手上,又與他如此親密接觸,他慶幸帳篷裡漆黑只有一盞燈在茶爐那邊亮著,他微紅的臉沒有直接暴露出來。
他張口揣著明白裝糊塗:“誰把你砍暈了,你是自己喝酒喝暈了。”
“我跟你說了,喝我的酒二兩三兩就得暈,半斤就得倒,你不相信我非得說自己酒量好。”
“好好好,我倒是相信你,相信你酒量好,但你喝了半斤,直接就倒,還賴在我身上了?”
玄妄墊在他後頸之下的手,掐住了他的後頸,摸在他咽喉處的手動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又寵又膩的說出兩個字:“狡辯!”
巫寧被他摸的咽喉有些癢,臉越發的燥熱,上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你怎麼知道我狡辯,你沒喝醉,你裝醉?”
玄妄身體微微一僵:“當然不是……”
巫寧抓住漏洞:“你喝醉了,如何知道我狡辯?”
玄妄:“就是狡辯。”
巫寧笑了:“玄妄皇太子殿下,你睡了12個小時,為了防止有野獸,我給你看守了12小時。”
“我到現在還沒睡,你就給我扣帽子,說我狡辯,你真是好不講道理。”
落於下風如何,想著如何佔據上風才是王道,何況玄妄比他還緊張,心跳比他還快,耳朵尖比他臉還紅。
在他們兩個伴侶契約關係裡,他看似很強勢,實則跟他一樣害怕,小心。
玄妄頭微微低下湊近他:“巫寧閣下,你最後一句話說的,好像在對我撒嬌。”
他說他好不講道理,聽在他的耳中,像極了他在對他撒嬌,讓他跳動的心,漏跳了好幾下。
就在此時,巫寧一個大用力把玄妄掀翻在地,他坐了起來:“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雄性,我怎麼可能對你撒嬌,你聽錯了,玄妄皇太子殿下。”
玄妄摔坐在地上,轉瞬之間,趴在了床上,床頭望著他:“我聽錯了嗎?”
他的夜視能力很好,可以看清他一切神態。
他也感覺到不開燈,他非常自在。
他喜歡他自在的樣子。
不,應該說不管他是什麼樣子,都喜歡。
巫寧翹起嘴角:“是啊,你聽錯了,下午和上半夜我守夜,下半夜你守夜,我不跟你說了,我睡了。”
玄妄討價還價:“巫寧閣下,我可以申請上床上守夜嗎?”
巫寧拒絕的乾脆利落:“我允許你到帳篷外守夜。”
玄妄挑著眉頭:“外面寒冷,我還是在這裡守,你睡。”
他很想和他一起睡,哪怕他現在不困,但他不願意,他不可能勉強,也不能用強。
循序漸進,日久生情的戀愛,才是最好的戀愛,他和他有很長的時間,他急而又不急。
巫寧睡之前不忘說:“圍爐上有茶,有果子,你可以去喝茶,也可以去吃東西。”
玄妄趴在床沿邊未動:“你睡,睡著了我就去。”
巫寧笑了一聲, 就隨他去,躺在了床上。
薄被裡面還有他的溫度,帳篷裡本來就不冷,被子一蓋加上他的溫度更加暖烘烘了。
玄妄望著他,他裹著被子背對著自己,髮絲柔順,脖子上的黑龍印記若隱若現。
慢慢的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他好像真的困了,不大一會兒,他的呼吸勻稱了起來,他睡著了。
玄妄坐在原地片刻,起身躡手躡腳轉了個方向,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來到桌前圍爐旁。
一盞小燈懸掛,月色透著帳篷照進來,圍爐上的茶水冒出白煙,茶香四溢。
玄妄戀愛像個毛頭小夥一樣,一點都不穩重,特別與他同處一室,想與人分享,又怕與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