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初。
昊雲峰無極殿前蕭寒從昨夜一直站到了現在。其實子時過後,易鴻蒙就已然離開了那座不知名的山峰峰頂,便是連蕭寒也無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如果易鴻蒙不想讓蕭寒確定的話。
於此,蕭寒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易鴻蒙之間的差距。當日在絕命五峰之上,蕭寒還自問能與受古炎臨死一擊的易鴻蒙拼死一戰,那麼今時今日,他已是信心全無。短短數年時間,易鴻蒙必然不可能恢復全部的實力,即便如此,已然令他束手無策,心生膽怯,若是他全盛時期那該有多強大!
蕭寒突然間想體會這種真正無敵於天下的感覺。於是他想起了《掌教志》中提到的那個方法,那個兇險無比只存在於開派祖師構想中的方法。
收起這些念頭,蕭寒憂心忡忡,他雖然不確定易鴻蒙的具體行藏,但終究都是在太玄門的範圍之內,而且他篤定,不出時日,易鴻蒙必將逼上昊雲峰。他越想越覺得心不安,於是決定回去施展開天卦象看能否提前做些準備。
卯時二刻天色尚不明亮,走在隊伍前頭的魔宗三人便開始啟程了。傅逍雲心思有些不寧靜,第一天過得太平靜了,第二天絕對不會再這樣。果不其然,傅逍雲三人走了大約一刻鐘後,便遇到了第一個小麻煩。
前方是個三岔路口,當中的路口坐著一位青衣道人,傅逍雲看他容顏蒼老,內裡精神卻極度飽滿,想來修為定然不俗。
那青衣道人開口道:“要想從這條道過,只需讓我後退百步便可。”傅逍雲點頭應聲,便要拔刀,倒是一旁的曾復問道:“倘若我們走另外兩條路呢?”
青衣道人說道:“那便當作沒有見過我,不過其他兩條路上有沒有人我不得而知,而且我要提醒你的是,其他兩條路都開始偏離原來路線,你們不一定能夠在規定時間內趕回昊雲峰。”
曾復微微按住了傅逍雲,又問道:“敢問這位前輩,此地是否是您一直守在這裡?”
青衣道人笑了起來,點頭道:“不錯。”他明白曾復的意思,如果他們消耗了自己力量,後面的人自然就會更加容易的透過這條道,這對前面的人很不公平。
傅逍雲聽著這話,自然也明白,他的手稍稍鬆了,高手過招只在分毫,他為了此次論道準備了很久,必須得慎重。
青衣道人看著眼前三人,道:“修道一途只在存心之間,莫因外物而影響原來的自己。千算萬算到頭來修的還是自己的道。”
曾復眉頭微皺,青衣道人的話就是要讓傅逍雲不要想得太多,可這樣一來,他們確實就會先消耗一部分力量。
果然,傅逍雲微微行禮,道:“如此,晚輩得罪了。”正說話間,傅逍雲真元運轉,長刀出鞘,一出手便是魔宗聖刀逆魂,強烈的刀氣在傅逍雲的全力催動下迅速變大,向著坐著的青衣道人砍去。
而同一時刻,曾復和唐狂像是商量好一般,在傅逍雲鐵刀砍出之後,一左一右分別攻向青衣道人。在傅逍雲鐵刀出鞘的那一刻,青衣道人眼神有讚歎有意外,但他並不打算起身,不過在唐狂和曾復出手的那一刻,青衣道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一點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般迅速向後急掠而去,同一時刻,三張純正的太極圖分別朝著三人而去。
震耳欲聾的聲響傳開,青衣道人站立,肅然道:“還有四十七……”還沒等青衣道人的“步”字落下,傅逍雲逆魂脫手,已然催動了耗費真元的殺招逆天七斬。
長刀橫亙而去,一團團霧氣陡然而生,一絲絲冰冷的寒意瞬間瀰漫開來,周遭的樹木漸次斷折,而地面則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青衣道人雖不喜魔宗這逆天七斬的詭異刀法,但卻對傅逍雲著實欣賞。他劍指一併,夾雜著雄渾道門真元的劍氣在傅逍雲強壓之下逆行而上。兩相對撞,傅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