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大宅。
黃紅明焦急著等待,直到紅日從海面探出頭。
手中單線聯絡的電話都沒傳動靜,他知道事情要糟,趕忙跑上樓,敲了敲門,“爸!”
“進。”
室內依舊緊閉,紅色的光芒透過窗戶,讓無路可退的粉塵,翩翩起舞,引人可笑。
黃映祥神色平靜坐在床上,似乎早已猜到結果,“看來是失敗了。”
“爸,那我們怎麼辦?”
“如今之際,只有我死才能不連累你們。”
殺手招不招供的作用不大,雖說沒有證據,可對上面的人來說,證據這種東西並不太重要。
而且他清楚暴力機構的手段。
除非徹底消失,否則總能抓到一絲蛛絲馬跡。
“爸!要不咱們逃到國外吧!”
“怎麼逃?恐怕這時就已經有人盯上咱們這了,就算我們逃了,你其他兄弟怎麼辦。
逃是不能逃,死我也不想死。
我不死,就得有人替我死。
現在你去辦幾件事,立刻將電話銷燬,另外,給中間人一筆錢,讓他趕緊出國。
再到火葬場尋找一副跟我身材差不多的死人,另外再安排…”
黃紅明應下,急匆匆的奪門而去。
剛一出門,就看見一輛陌生的桑塔納停在不遠處。
黃紅明開車,不動聲色從旁邊經過,瞟了一眼。
兩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假模假樣的看報紙。
不用想,這是誰派來的。
黃紅明心中一沉,可表面還是一如往常揚長而去。
只是很快他便透過反光鏡,看到一直有輛車不急不緩的跟著自己。
事情比想象的更加嚴重。
在外溜達一圈,黃紅明又回到家中,將訊息傳了回來。
還不等黃映祥琢磨接下來怎麼做,急促的電話響起,是那位林姓領導的電話。
“映祥,你跟我老實說,這件事是不是做的。”一接通,黃映祥便受到質問。
黃映祥怎麼可能承認,承認肯定要完,買殺手公然挑釁劫殺押送的犯人,這就是挑戰規則,任何人都要付出代價。
“林老,您要相信我,我一個等死的人,怎麼會安排什麼殺手呢。”黃映祥用虛弱的聲音回應對方。
剛說完,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聽得那頭一陣沉默。
兩人的淵源要追溯到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這位林姓領導剛上任省委副書記。
偶然的一次考察來到海洲江昌,而當時黃映祥只是一位縣政府辦的接待人員。
為了迎接這位領導,縣裡特意安排了節目表演,就這樣,林姓領導被舞臺上一個女子深深地吸引。
當時誰都沒注意到這位領導的眼神,但卻被黃映祥瞧了個正著。
聽聞這位領導喪偶,黃映祥便動了心思,想了個辦法,讓女子夫妻產生裂痕,最終離婚,而林姓領導最終如願抱得美人歸。
作為回報,林副書記打了個招呼,讓黃映祥升了官。
從此黃映祥逐漸在江昌起勢。
背靠林副書記,在江昌乃至海洲呼風喚雨起來。
黃映祥也沒忘記緊緊抱住這位林副書記的腿,每年逢年過節都會前往林副書記的府邸拜訪,送上禮物。
一來二去,兩人這份香火情越發深厚,林副書記更多次表示以後黃家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可以出手一次。
匆匆歲月,原來那個小黃已然時日無多,想到這,林副書記也不忍再責怪。
等黃映祥停止了咳嗽,電話那頭這才重新開口,語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