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裝死一樣。
鍾嚴蹲下,發現了他破損的外套,還有沾了泥的臉。
“怎麼弄的?”鍾嚴撥他的下巴,臉上有傷痕。
“沒事。”時桉扭頭,逃出他的手。
下巴又被鍾嚴捏過來,“你躲什麼。”
時桉任他捏,靜得像標本。
鍾嚴拉他外套拉鍊,“還傷哪了?”
“不用。”時桉推開,收緊衣領。
“你哪我沒見過,藏什麼。”
鍾嚴控制住人,不給掙扎的機會,仔細檢查傷勢。肩膀磕腫,手臂和臉上都有擦傷,嘴唇也破了。
鍾嚴:“怎麼弄的?”
時桉:“電瓶車。”
“你是笨蛋嗎?”
“是,行了吧!”
鍾嚴的心軟下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自己可以。”
鍾嚴把外套放在旁邊,“我抱你去洗。”
“不用。”
鍾嚴當耳旁風,偏要強行抱起,卻換來了最激烈的掙扎。
時桉倉皇而逃,躲進陰影裡。現實刮在臉上,每一下都是比傷更痛的皮鞭。
“鍾主任,請自重。”
自重?
這是鍾嚴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
時桉多想逃避,“對不起。”
盼了三天,卻是從未預知的結果。
鍾嚴:“我們的事,讓你困擾了?”
時桉點頭,被現實割得睜不開眼。
鍾嚴平靜得像空氣,“打算怎麼辦?”
“我想轉科室。”時桉抱緊膝蓋,像丟了家的小孩。
確定傳言的真實性前,時桉只想保持距離。特別是此時,他喝了酒,即使不多,也怕失去理智,做出荒唐的決定。
“我聯絡梁主任,你先去神外。”
“謝謝。”時桉說:“我明天搬走。”
鍾嚴好似在笑,卻看不到表情,“這麼著急和我撇清關係?”
“避嫌比較好。”
“隨你。”
鍾嚴想體面點,但最後的體面,是心軟。
“近期房子不好找,你可以找到再走。”鍾嚴說:“你走之前,我不會回來。”
“但我有一個要求。”鍾嚴說。
時桉抬頭,只敢看他的影子。
“你的傷,我處理了才能走。”
水晶燈的光從頭頂滑落,時桉靠在窗邊,保持防禦姿態。
鍾嚴捏著醫用棉籤,一點點消毒,臉頰、小臂、肩膀,最後是嘴唇。
他記得這裡的溫度,也記得咬上去的口感,還有主動回應的熱情。但現在不能碰,也咬不得。
處理到最後,鍾嚴忍無可忍,捏住他的臉,“你想看就看,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誰看了,我沒看!”時桉像被拔光羽毛,落荒地藏進窗簾,“我沒想看,才不稀罕看。”
窗簾裡鼓起大團,輕易能發現貼在上面的眼,恨不得燒倆窟窿在上面。
鍾嚴沒脾氣了,“時桉,你是笨蛋嗎?”
“知道了知道了,至於說兩次嗎!”
鍾嚴丟掉棉棒,站在窗邊,“出來,讓我加只龍蝦。”
“戒了,不吃。”
“再不出來,信不信我強上了你。”鍾嚴口氣裡,有絕對的威脅,“我數三下,三……”
時桉被指令捆綁,“二”都沒聽出來,從窗簾後面探出半個腦袋,毛茸茸的,看不到臉。
指尖滑在頭髮絲,也只滑在了髮絲。
鍾嚴很輕地挑,怕驚動他又要逃,“等你酒醒了,會後悔嗎?”
“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