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王被南安公主戳得三魂丟了七魄,呆傻地坐在床邊半晌沒反應。
曜師與顏顏?這怎麼可能!他們之前還吵得不可開交,顏顏見到曜師從未有過好臉色,更甚至非打即罵,難道還打出感情了?
陽平王連忙起身,走近焦灼不安的南安公主身旁。
“夫人,你定是看錯了,顏顏先前對曜師大打出手,他們肯定不是夫人想的那樣。”
南安公主瞟了眼陽平王腳上穿反的鞋履,又見他還在認真為那二人辯解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嫁了個全京師最不通情愛的傻子。
“當初你可看出邱碭與卻芊的事?可還記得你在卻芊面前讓邱碭兄去接繡球的事?也不知你是真痴假愚。”
被南安公主提起年輕時的糗事,陽平王羞得面色通紅,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這事這事哎呀,我怎麼知道他們兩人~唉呀,邱兄與我那般交好,他當時也未與我說過此事啊。”
“哼~所以你現在看不出顏顏與曇曜有情,也不稀奇。”
“這是兩回事,邱兄是邱兄,曇曜是曇曜。”陽平王皺著眉頭辯解,“夫人非說他們二人有意,可有證據?”
“我且問你,何人會面不改色的飲下他人的茶水?”
“顏顏為何獨將剝好的橘子遞給曇曜?而不是你我,或是其他人?”
“曇曜又為何面不改色地聽從顏顏的指令?”
接連幾個問題將陽平王問懵了,他抿了又抿嘴唇,聲音微弱地說:
“曜師曾被顏顏擄作內侍,他聽顏顏的也”
話說到一半,剩下的話硬生生被南安公主瞪回去。陽平王感覺身後憑空響起連聲驚雷,呼吸越發急促。
“許是,也許,他二人”
陽平王舔舔嘴唇,猛的一拍大腿坐到榻上,掩面痛呼:
“哎呀,家門不幸啊,防狼崽子防錯啦,還是被偷家了。”
“還有誰?”南安公主立刻抓住話裡的重點,向陽平王追問。
“魯元之子,盧統。”
這下換南安公主呆在原地,她雙眼驚恐地看向前方,手中的帕子被她攪得一團亂麻。
“這這”
“這”了半天,南安公主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彷彿被人抽走全身力氣般癱坐在陽平王身旁。
“杜郎,你可得拿個主意,我聽下人說,前幾日盧家借道生的名義私下給顏顏送了禮,實在是蠻橫行徑。”
“什麼?還有此事?!”
陽平王一下從榻上站起身,拍著桌怒罵。
“這盧家小崽子當真是膽大妄為,開朝之日,老夫定要好好教訓他。”
一家女,百家求。
南安公主對此本該高興才對,可偏生來求的皆算不得良配。
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撐著身子蹣跚地走到床邊,順勢躺下。
“老爺是王府的一家之主,妾不過是一介婦人,此事就交由老爺處理吧。”
陽平王頭皮跳得直突突,平日分明是你當家,我哪是什麼家主。
但凡去抓個王府的下人問問,遇事是聽王爺的還是聽王妃的?
他要是敢答聽王爺的,我高低得給他加十倍俸祿。
陽平王在榻上坐了片刻,才唉聲嘆氣的躺到南安公主身旁。
“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老的搶完,小的也跟著搶。”
翌日一早,朝顏還未起身便被青悅裹挾著綁到陽平王的院中,面對一臉嚴肅坐在上首的二人,朝顏跪坐在地上,努力憋著笑。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愛笑的,可是爹孃的黑眼圈都快比上某動物了,分明滿眼疲憊,還硬要強撐著板起臉,模樣實在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