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並未見過楚慶,對他也不瞭解,但陳齊卻瞭解人性。
從許褚江襲擊棄天門,而楚慶未出現這件事,他便隱隱猜出了些端倪。
“久負大恩必成仇”絕不是空話,即便楚慶曾經對許褚江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也斷不會甘心永遠被其壓制。
所以,楚慶與許褚江鬧掰是遲早之事,只不過是被自己一下子說透了而已。
聽了陳齊的這番解釋,柳荀和柳慕白相繼點頭。
“呵呵!”
柳慕白眼中露出一抹冷厲之色:“好一個久負大恩必成仇。
縱然許褚江挾恩圖報不對,但楚慶也不應該罔顧情義,恩將仇報,真是狼心狗肺……”
陳齊看了一眼滿臉憤慨的柳慕白,忍不住抿了抿嘴,旋即將目光投向柳荀,只見他臉上仍帶著些許狐疑之色。
“至於那楚慶和北崑山寨之間的仇恨……”陳齊眉頭一挑,瞬間明白了他的顧慮之處,便又立刻開口道:
“當年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
在我看來,這本就是一場誤會。
北崑山寨是盜匪勢力,靠半路搶劫、打家劫舍為生,與過路的楚慶發生爭執是在所難免。
事後楚慶也帶人去尋仇了。
雖然最後以失敗告終,但畢竟也殺了北崑山寨的不少好手。
如此算來,兩人之間的仇怨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況且,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朋友可能變為陌路,甚至成為仇人;
在利益面前,敵人也能化干戈為玉帛,成為朋友。
楚慶想要殺了許褚江,覆滅青城劍派,擺脫束縛,得到整個城西坊市。
而北崑山寨的柳邙想要一部玄級功法來踏入六品凝氣境。
既然兩者利益相同,那麼自然也就走到了一起。”
聽到這話,柳荀臉上的狐疑之色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一抹冷厲之色,
他語氣森冷道:“我不管這件事情的前因如何,也不管兩人到底誰對誰錯,我只知道楚慶違反了禁武令,勾結了盜匪,滅了青城劍派。
既是如此,那麼今晚之後,這萬毒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幕百,通知弟子,沿著他們路上遺留的痕跡全速追擊。”
……
在前往萬毒門駐地的途中,一大群面容冷峻的黑衣人正在行進,或許是領首幾人的刻意為之,行進的速度極為緩慢。
在韓霸身後的一名粗獷男子察覺到行進速度的變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夜色正在褪去的天空。
“大當家,已快到寅時了。”
他加快腳步,走到韓霸身前問道:“我們行進的速度是不是要加快一些?
若等到天色亮起,恐怕我們會有麻煩。”
韓霸微微扭頭,瞟了一眼後方的歸海一刀等人,刻意壓低聲音道:“沒聽棄天門那些人說嗎?
陳齊那小子正在萬毒門血戰。
我們若去得太快,接下來免不了有場硬仗要打。
與其如此,我們還不如將速度放緩,等到陳齊將萬毒門折損得差不多時,我們再上。
這樣既能獲得最大利益,又能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那名男子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旋即眉頭一皺,又忍不住問道:“可是,如果我們行進速度太慢,陳齊那邊撐不下去怎麼辦?
要知道楚慶可是七品內腑境高手……”
韓霸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出一抹莫測之色,冷厲道:“那豈不是正好?
陳齊一死,棄天門的精銳力量勢必會被覆滅殆盡,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