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到了急救中心,自然又是一通兵荒馬亂。
既要忙著協助醫生,又要忙著辦各種手續,還要回答警察的詢問。黃清芸和許歡,都不知道劉堯被刺的具體情況,只能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劉堯的基本情況。
一切只有等劉堯傷勢穩定下來後再說了。於是,警察備了個案,也就收隊回去了。
很顯然,黃清芸短短的教學生涯裡,沒有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好在還有許歡在那兒跑上跑下。一直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後,才總算安耽下來,劉堯打著點滴,在病床上沉沉睡著。
這時,許歡發現黃清芸的情緒,明顯煩躁起來。是的,這麼久了,學校居然一個老師都沒有派過來。
“黃老師,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我在這裡盯著就行了。呵呵,我有陪護經驗的。”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做這麼沒皮沒臉的事?”黃清芸心想,許歡再怎麼能幹,畢竟只是學校的學生,嚴格說起來,還是個未成年人。她畢竟是老師,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不負責任地走掉。但她仍然忍不住心中的不滿,語氣裡帶上了些情緒。
她看了看許歡,見這人嘴角,居然帶著些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奇怪地問:“你怎麼好像一副挺高興的樣子啊?一個宿舍的,你不會是幸災樂禍吧?”
原來,許歡此刻,竟然想起了周宇。他經常會這樣,不合時宜地想起一些可樂的事。
他想著,那次他也是在醫院熬了一夜,這事其實才過去一年多,但他現在回憶起來,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他正在想,老子咋就跟醫院幹上了呢?自己獨自在那兒覺得有些滑稽。
聽見黃清芸問他,知道誤會了,他於是笑:“哪有幸災樂禍,劉堯怎麼說,也是我朋友,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你看你,現在還在笑。”
“不是,我想起上次我在醫院陪護的經歷了,那次,是我把別人打到醫院裡去了。”
“呵,我說你練那個什麼拳,是為了打架吧,上次你還不承認。”
“那次打人,我要是真用練的拳打,現在,恐怕也坐不到你面前了。”
反正,守在醫院本就是件很無趣的事,許歡不介意跟這個美女老師多聊聊天,覺得也算是件美差。
他覺得自己現在是個樂觀主義者,常常能在並不舒適的環境裡,發現還算愜意的事。
“許歡,你說這個學校,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許歡看著黃清芸,那姣好的秀眉,緊緊地皺在一起,他心裡明白黃清芸在懊惱什麼,就溫言勸道:“算了,他們肯定想著,現在就算來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反正,有你在這兒盯著,我也在這兒,案也報過了,警察也來過了,這大半夜的,估計誰也不高興出門。”
“這麼大的事,校長不該來嗎?你們班主任江旭明不該來嗎?把我個女老師和你一個學生扔在這兒,算怎麼回事?”黃清芸終歸是忍不住,在這個學生面前抱怨起來。她也顧不上,這些牢騷在許歡面前說,是不是合適了。
“這就是個破學校!沒有一個人有責任心。”
許歡並沒有順著黃清芸的話,去討論責任心的問題,只是勸道:“明天一早,他們兩人指定得出現在這兒。你看著,到時候一定會溫言撫慰你的,然後找出很多借口,解釋今晚沒有趕來的原因。”
許歡這種老氣橫秋的口氣,讓黃清芸再次感到有些吃驚:“你不大像你的那些同學,你比他們有思想。”
“我有啥思想,也許經歷過的糟心事比他們多一點兒吧。”
許歡說罷,看了看劉堯在病床上很穩定,就問黃清芸:“我出去買點夜宵,剛才我看見旁邊有個24小時店,你要吃什麼?”